包飛揚很清楚未來的發展情況,當內地的經濟經過多年連續的高速增長以後,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是很多方面的矛盾也暴露得越來越徹底,並且很難扭轉。
以環境為例,從九八年後開始加大了對環境治理的力度,大力推行退耕還林,力度不可謂不大,森林覆蓋率也確實大大提高,可是過度的開發依然導致華北地區,特別是京城的沙塵暴越來越嚴重,爆發越來越頻繁,以前只是偶爾沙塵暴,後來成了偶爾沒有沙城暴,治理起來非常困難。
國家也加大了對水環境的治理力度,可是重點治理項目的淮水、太湖依然不斷出現反覆,長江、浦江等也時常亮起紅燈,嚴重水污染逐步從點發展到面,並且連成了一片,自來水污染事故此起彼伏,地下水濫采超采、污水回灌地下等等污染事故層出不窮,屢治無效。
再比如和這次昌源縣有關的大氣污染治理,也是從九八年開始,我國政府接連推出新的汽車尾氣排放標準,並通過限牌、限行、發展軌道交通等方式對汽車尾氣的排放進行控制,同時對工業大氣污染也大力治理,可是空氣質量卻依然難以得到好轉,而且不斷惡化,不但藍天白雲成為奢望,pm2.5指數嚴重超標,嚴重威脅人們的身體健康,霧霾天氣更是成為常態,出現了一座又一座「霧城」。
這些例子都說明問題一旦形成,想要扭轉就會非常困難,到時候影響的不僅僅是一代人、兩代人,甚至三代、四代,幾代人都有可能。
除了環境,教育問題、醫療問題、腐敗問題、文明素質問題、食品安全問題……很多在發展中形成的矛盾,不是得到了解決,而是變得越來越嚴重。
發展是為了老百姓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雖然說改革解放了生產力、開放引進了外部的資金、技術和市場。國內的經濟連年發展,老百姓生活水平大大提高,可是他們呼吸的空氣變差了、吃的東西不安全了、身體健康狀況惡化了,幸福感未必就提升很多。
包飛揚苦笑道:「單就環境問題而言,全世界發達的工業化國家幾乎都走過先污染、後治理的老路,包括歐美等老牌國家,也包括日韓等戰後發展起來的國家。只有那些以一兩個非污染產業帶動起來的小國家和地區才可能避免這個問題,比如新加坡、台灣等。」
「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似乎不需要為此過份擔憂,但是我們的情況和他們又不一樣,我們所處的是一個高速發展的時代,沒有人會停下來等我們。這就意味着我們必須不停地奔跑,而沒有時間停下來休整。」
「我們的人口又是最多,這就意味着同樣的矛盾發生在我們的身上,矛盾激烈程度都會是別人的很多倍,解決的難度也是別人很多倍。」
包國強擺了擺手,示意剛剛走進來的周書剛也坐下來:「沒有人會忽視環境問題,但是我們的資源有限。能力也有限,所以我們就必須找到一種方法,找到一種均衡,使得經濟發展的同時,環境保護的可控。」
包飛揚點了點頭:「很多人信奉治大國若烹小鮮,那在古代或許可行,可是放在現在,我想他肯定連一個縣都治理不好。更不用說一個國家了。」
包國強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飛揚啊,這麼說你是真打算去龍書記的體改委工作一段時間了?」
包飛揚點了點頭,坦誠地說道:「是的,我國的改革開放至今也不過十幾年,還處在一個摸着石頭過河的階段,不一樣的是我們前進的速度太快了。這就很容易走錯路或者掉進水裏。」
「體改委專注於這方面的研究,為決策提供分析依據並制定具體的計劃、規劃,選擇試點,指導試點的工作。我自己很願意嘗試這方面的工作,也希望能夠摸出幾塊石頭,做幾個比較有影響的試點出來。」
包國強深深地看了包飛揚一眼,誠懇地說道:「你有這個想法,非常好。我也支持你去體改委,環保廳的工作畢竟有局限,去體改委能夠開闊你的視界,豐富你的工作閱歷,就算級別還是一樣,對你的意義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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