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錦衣衛內部的對峙即刻就在玉香閣三樓展開。
外間眾人再度破門,看到的正是自家鎮撫被雙刀加頸,危在旦夕的情形,而對面不過區區五人。
「放開鎮撫大人,不然定將你等碎屍萬段!」一名百戶厲聲呵斥,但顯然卻是色厲內荏,所有人身子是絕不敢動的。
「該你們退後才是,不然龐鎮撫被殺,就是你們害死的他,到時看你們如何交代!」顧遠好整以暇地站在屋內,還看了跟前被挾持的龐瑛一眼,「龐鎮撫,你不說句話麼?」
「顧遠,你確實好算計,甚至還策反了我身邊的人。但你也別太高興,現在玉香閣四周都是我的人,你要傷我一根毫毛,你們這些人一個也別想活着離開!」
終於從愕然中略略定神的龐瑛倒也頗顯硬氣,反過來要挾對手:「你們兩個居然背叛我,背叛都督,可知道如此一來會是什麼下場麼?不光你們要死,你們的家人,也得陪葬!」
姚牧、章晃二人的手不禁抖了下,差點讓刀在龐瑛脖子上開出口子。
顧遠察覺到這一點,也道:「二位,你們做出的是最正確的選擇。你們是錦衣衛,而不是紀綱或龐瑛的私屬。本官如今是按職責辦差,也是奉皇上旨意辦案,你們協助我拿人,就是對皇上盡忠!」
這話不光是對被策反的二人所說,也是在警告屋裏屋外眾人,讓他們能看清楚形勢。
這些人的氣勢也果然為之一弱,都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半步。
顧遠的話還未結束:「龐瑛,你也一樣!你真以為錦衣衛是紀綱的私兵麼?我們該效忠的只有皇上,而不是某個都督!」
龐瑛臉色變了又變,然後才問道:「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過是想和你好好談一談罷了。龐鎮撫,還請你讓他們都出去,留在外間不要亂來。」
顧遠平靜道:「當然,如果你真鐵了心要為紀綱盡忠,那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你我同歸於盡。就是不知最後紀綱會不會感念你的一片忠心,或許他也活不到最後」
龐瑛心思百轉,迅速做着利弊權衡。
自己這回確實徹底落到顧遠的陷阱中,兩個最信任的手下都突然倒戈相向,這對他心理造成的壓力尤其嚴重,讓他再不敢相信任何人,包括紀綱。
已入絕地的自己,除了與顧遠合作,好像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片刻後,他終於開口:「你們都出去,告訴外邊所有人,封鎖所有出入口,沒有我的命令,一隻蒼蠅也不得進出這樓!」
這算是做出了妥協,讓顧遠幾人略略鬆了口氣。又賭對了,這也是個惜命之人。
那些錦衣衛雖然多少帶了點猶豫,但在龐瑛又一聲催促後,到底還是乖乖退出房去,只把整座青樓都給死死圍困,等候着下一個變化的出現。
而在把人打發離開,破損的房門又被虛掩上後,顧遠便立刻示意,讓姚牧他們把刀從龐瑛脖子上拿開,也算是表現出了一定的誠意。
龐瑛有些怨恨地盯了兩個叛徒一眼:「你們為何叛我?」
「因為他們是錦衣衛的人,而不是你龐鎮撫或紀綱的下屬。」顧遠幫着作答,「只要是我大明忠臣,都懂得該做何選擇!」
一句話讓龐瑛發作不得,只能一聲哼道:「我也是朝廷官員」
「可你這些年來卻只以紀綱馬首是瞻,真考慮過為皇上盡忠麼?」
「當然」
「那幾年來紀綱暗中做的那些事情,你又為何不報?」顧遠說着,把一份供詞取出,輕輕推到了龐瑛面前。
龐瑛有些遲疑地拿過供詞,借着房中燭火迅速看下去,只片刻後,臉色就唰一下變得雪白。比之剛才被人拿刀挾持,都顯得更加的緊張
顧遠取過茶杯,為自己和龐瑛倒上了水,緩聲道:「這是張廷交代的,關於你這些年來暗中做下的諸多不法之事。真沒想到啊,你龐瑛的膽子竟大到這般地步,韃子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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