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三濫的猗犬!」
「竟然敢把你的頭給」
蒼白的青年呼吸不穩,聲音緊繃,仿佛瀕臨斷裂的絲線;然而他擁住少女的姿態又帶着冰冷的、讓人發毛的親昵。
不容許任何人觸碰的姿態。
還在蠕動着生長的手指急切地捧起地上的頭顱。
夢子仍然是美麗的。
頭被砍下也好、變成鬼也好無論發生了什麼,她都這麼的漂亮又乾淨。
無慘不明白那種痛苦源自何處,好像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痛苦。
擦掉夢子臉頰上的血漬,與懷中的身體拼合在一起,好像這樣,胸腔中裂開的縫隙也被拼好了。
【不要害怕,夢子。】
【到我的內部來。】
夢子的身體就像被吸收一般慢慢沉入他的胸膛和腹部,臉頰、脖子、髮絲、手指最終完全融入無慘的身體,看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跡。
就像被吃掉一樣。
細胞和血絲交纏着爬升,在青年蒼白的軀體表面迅速擬態成貴族的衣物。
「你該死。」
他慢慢從地上站起,紅色的眼睛裏瞳孔緊縮,憤怒和憎恨的眼神完全不像是溫文的貴公子:
「我要把你這傢伙的手全部砍下來,剁成碎末。」
兩面宿儺只是歪了下頭。
「哦,想要我的手啊。」
沒有必要問這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是誰——宿儺輕易就想明白了。
「鬼喰姬」。
原來如此。
這個稱呼曾被大部分人理解為【作為鬼的食物的姬君】,或者【吞食他人的姬君】。然而還在母親腹中就吃掉了自己雙生兄弟、似乎註定完全屬於邪性的宿儺,想到了另一種解釋:
鬼喰。
【想要讓夢子長在自己的肚子裏。】
【想要讓她與自己「永遠」在一起。】
鬼之始祖想要將她吞入腹中,無論在哪裏都融為一體的,愛恨不得的、無法填滿的欲壑。
食慾,以及扭曲到無法理解的感情。
事實究竟是哪種,或許沒有人會得知了。
兩面宿儺面對着最初的始祖——不知出於何種理由、選擇被未婚妻吞食的鬼舞辻無慘,咧開一個可怕的笑容。
「我剛才玩得很好希望你不要掃我的興。」
*
把夢子變成鬼的那一夜之後,鬼舞辻無慘便隱藏在她的體內。
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力量、意識、肉.體和精神都與夢子共享。他能感覺到夢子的心情,無時無刻不與她在一起。
那樣的感覺很平靜。
可是,總是有人要破壞這一切——
蒼白的皮膚下,血肉突兀地涌動起來,眨眼間變成巨大的異形。掌心像怪物的頭顱般張開口,朝着宿儺衝去。
「噗呲——」
兩面宿儺的斬擊沖向無慘的異形巨臂,然而無慘的手卻從中間裂開,仿佛分頭的巨蛇。
斬擊只割掉巨臂斷面的血絲便落了空。
怪物般的手臂一口咬下,被宿儺閃身躲開,緊接着又是數條刺鞭襲來,產生的音爆令大地龜裂。
「死吧,死吧,死啊,去死啊!」
隨着情緒的激動,青年的頭髮漸漸變成白色,紅色的詭異血紋爬上他的四肢和臉頰,手臂和雙腿都長出了佈滿利齒的嘴。
雖然同樣是鬼的始祖,但鬼舞辻無慘和鶴谷夢子不同。
夢子不能容忍自己變成怪物的樣子,而無慘早就已經放棄了人類的身份。
所以她不會用的手段,無慘都會用。
濺到宿儺臉上的血液驟然爆裂開,將他的面部瞬間變成腫脹可怕的紺紫色,猛毒般的血液瘋狂攻擊細胞。
普通的人類,在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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