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河東,范陽,清河幾地的士族派了十幾個老先生來遊說朝中科舉之事。讀字閣 www.duzige.com
安撫士族這種事,本來是長孫無忌在安排,一次兩次科舉也沒什麼,可三五次還要繼續,還派人來安撫就不管用了。
士族會覺得天可汗欺負人。
這才有了今朝這麼多老先生來朝中。
面對岑文本的叮囑,張陽笑道,「理解理解。」
岑文本又道:「還是要切記!萬萬不可……」
「理解的,在下理解的。」
聽着他的嘮叨聲,張陽有氣無力地回應着,大冬天又大雪天,真不願意出門。
「當初張侍郎與諸國使者談判,一張利嘴讓對方啞口無言,此刻趙國公便想到了張侍郎。」
「嗯,趙國公也害我不淺。」
「趙國公也說過,要論朝中能言善辯者眾多,但要論談判與談價放眼朝堂也只有張侍郎了。」
張陽站在朱雀門前忽然道:「我想起來出門忘記收衣服了。」
正欲告辭,發現對方抓着自己的手腕。
「文本兄,我家中有事,先回去一趟。」
岑文本還是抓着手,「不要為難下官了!這些老先生見不到張侍郎是不會走的,說不定還會因此尋短見。」
「文本兄,你害了我呀。」
張陽仰天一臉的悲愴。
岑文本半推半拽總算是把人帶進了朱雀門,「張侍郎一定要切記呀,萬萬不可說出朝中開辦科舉的真實目的,那些老先生都一把年紀了。」
張陽揣着手硬着頭皮往前走着,「你的意思是他們隨時會尋短見。」
岑文本點頭,「要說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說不定真會這麼做。」
「我知道了,咱們大唐開科舉就是陛下辦着玩,玩着開心?」
「如此說來倒也可以。」
思量片刻,張陽還是轉身要離開,「我還是回家吧。」
剛一轉身,王公公就攔在身後。
張陽警告道:「文本兄要害我,老王!你也要攔我?」
王公公老臉帶着笑容,「陛下說了,若是張侍郎能讓他們離開,往後錢餉之事再也不會為難。」
和皇帝講信譽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情,但凡沒有寫在旨意上的事情,都不能信。
岑文本又道:「張侍郎,時辰不早了。」
凜冽的寒風吹過,凍得直讓人縮脖子,這種天氣在家裏抱抱女兒多好。
大雪天,朝中也休朝了,此刻的皇城內沒了平時的忙碌與熱鬧,來往官吏三三兩兩。
「文本兄,我們先說好,我就跟着你在一旁站着。」
岑文本笑道:,「那些老先生就是想要見一見張侍郎,不會為難你的。」
張陽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走入承天門,一路向着太極殿而去。
來到殿前,順着石階往上走,就能聽到殿內的議論聲嘈雜,殿內坐着不少鬚髮皆白的老人家。
掃視一眼,李世民確實不在殿內,只有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幾個中書省官吏在主持這裏的商議。
這兩年對太極殿已經很熟悉了,現在殿內坐着一群頭髮花白的老人家,給人一種很異樣的感覺。
張陽跟着岑文本走入殿內,當即感受到數道銳利的目光看向自己。
都是老人家,眼神倒是銳利得緊。
要是眼神可以殺死人,自己現在已經死了很多次了吧,也已經被挫骨揚灰了。
長孫無忌的話語停下,張陽帶着笑容跟着岑文本走到一旁。
殿內安靜了片刻,有人喝着酒水沒有說話,也有人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朝中也是希望諸位可以支持此次科舉,官學的開辦還要諸位開口與地方官府聯手。」
長孫無忌語氣還算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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