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斬殺……大哥心裏必定愧疚。」
血金剛贊同道:
「還是老五你想得周全。」
……
……
「刀伯,你做了赤眉大當家後,怎麼進的通文館?」
白啟搬來一把太師椅,擺在通文館前院大門口,自個兒則坐在小木凳上,安心聽故事。
「說來話長,老實講,我吃了那顆獨角蝰蛇的內膽後,如同脫胎換骨,功力越發厚實,筋骨也變得不凡,被綠林道稱為帶頭大哥,見識各種上乘武學,眼界開闊,遂自創了一門《大浮屠功》。」
老刀憶及往昔,神色生動幾分。
「有一回,認識個遊方的老和尚,經他指點,更進一步,將其完善為《無間浮屠九重》。
我那時候四十歲不到,半隻腳踏進周天採氣,漸漸也狂傲起來,尤其是跟排幫的幾個舵主做過一場,更加沒把天下豪傑當回事了。
直至朝天門,撞到少爺這塊鐵板,只用三拳把我打個半死。」
白啟摩挲下巴,沒想到不修邊幅,喜好顯聖的教頭師傅,竟有如此絕世風采,生猛無敵的一面。
都說淺水養不出蛟龍,這麼一條能在怒雲江翻波揚浪的猛龍,幹嘛跑到黑河縣來?
「但,我還是沒服。」
老刀好像並不以慘敗給寧海禪為恥,反而視為一種驕傲。
「我當時剩着一口氣,經過那三拳,心頭頓生感悟,欲要把《大浮屠九重天》再次推演,使其成為圓滿的《浮屠無間十二關》!
於是,我梗着脖子,讓少爺給我兩年時間,等我武功大成,再打過。」
白啟琢磨着,按照寧海禪無拘束的灑脫性子,確實可能放刀伯一馬。
「少爺把我帶到一家農戶休養,不許我用反天刀的名頭,讓我給他牽馬,當馬夫。
我當時只以為是故意羞辱,忍着憋屈答應了。」
老刀眼神驀地滄桑,點點滴滴的光陰歲月,似從他的眼眸倒映,有種大江東流斜陽殘照的意味。
「十天,我只用了十天,傷勢就好轉三成,我深信再過半年,我就能重新凝聚氣血,而後破而後立,修煉《浮屠無間十二關》。
結果第十二天,我待的那個村子就被響馬洗劫,打得是赤眉名號。
少爺譏諷我,枉自稱好漢,替天行正道。我仍舊不服,我設立仁、義、智、信、忠、勇、烈,定下不殺老弱婦孺,不劫無辜良民,不做歹惡之事……等等規矩!
必定是失去主心骨,令手下作亂,然後我一問,伏龍山大小鄉鎮,此類打秋風的擄掠,已經不知發生多少次了。
我怒髮衝冠,仍然不信,我立赤眉,扯大旗,當初為的是給鄉親一口飯吃……於是我衝殺出去,把那些殺人放火的狗賊統統殺光,結果,你猜怎麼着,小七爺?
為首的那人,是我么妹的丈夫,他打着赤眉旗號搜刮財物,而他手底下好幾人,都是大野鄉原來的山民,曾跟着我下礦的小傢伙。」
白啟終於從刀伯的語氣中,聽出那股濃烈的情緒,好似噴薄的火山熔岩,熾熱滾燙。
「我不明白!我妹夫雖然出身大戶,可待人接物很和氣,也疼愛我的么妹,他倆生了一個孩子,乳名叫『阿虎』,已經會叫我舅舅了。
還有那些山民,他們每每打到野鹿、野狍子,都會送到我莊子上……他們給大野鄉的孤寡挑水劈柴,熱心良善。
為什麼,為什麼跟我上山做赤眉,就成殺人越貨,奸淫擄掠的賊了?
少爺在旁冷眼瞧着,只說了一句『做的是土匪勾當,還想個個良心不泯,豈非青樓里尋烈女,可笑至極』。」
老刀喉嚨里像含着一塊炭,嘶啞着道:
「綠林道的帶頭大哥,伏龍山的反天刀,替天行道的赤眉,都是我一廂情願。
其他兄弟借着我的名,破了多少大莊子,劫來大把的金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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