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你沒事就好。」
報信及時的蝦頭大喘了一口氣,手裏握緊的鋼刀也一松。
「那個叫反天刀的水賊大當家可凶了,我真怕你……」
長順叔一巴掌拍在蝦頭腦袋上,罵道:
「阿七好生在這裏,說啥子蠢話!這叫吉人自有天相!「
梁老實被兒子梁三水攙扶着,他面上帶血,殺氣不小:
「楊猛那廝,搞出好大的陣仗,這下除非郡城發兵,不然很難收場。」
白啟見到大家平安無事,緊繃的心神也緩了一緩。
就是不曉得刀伯的身份,還頂不頂用。
俗話講,人走茶涼。
赤眉大當家這杯茶,足足涼了十年,未必鎮得住場子。
……
……
「大哥!他還活着?你說什麼屁話?」
自稱忠字堂的許三陰,趕到打掃乾淨的何家大宅,坐在大廳喝茶的八臂猿眉毛一挑,殺氣撲面。
當年就是因為大哥死在朝天門,赤眉大旗攔腰而斷,士氣一潰千里,才讓道官和排幫殺得丟盔棄甲,如同喪家之犬。
那一戰,除去大哥反天刀身亡。
三哥神臂槍,六弟青面虎,七妹一丈紅,皆被伏殺。
若非損失這麼慘重,他們也不至於淪落到投靠妖類,謀求生路的落魄地步。
扯旗造反,劫富濟貧,放到綠林道上,尚且能被稱一聲「好漢」。
勾結妖類,殘殺平民,卻是要被萬眾唾棄,視為「大奸」的惡劣行為。
「句句屬實啊!五當家!真是大當家,他那股威風勁頭,再過十年,我也不會忘!」
許三陰信誓旦旦,只差對天賭咒。
「老五,說不好真是大哥,我適才冥冥感應到一縷氣機……頗像大哥所修煉的《大浮屠九重天》」
二當家血金剛邁過大門,他上身精赤,皮膜像是澆淋一層粘稠紅漆,如同寺廟的金身塑像,十分醒目。
「大哥若活着……」
八臂猿麵皮一抖:
「伱我今日所做之事,怕不是要被三刀六洞上酷刑!」
血金剛卻不以為意,反問道:
「赤眉七座堂口,仁、義、智、信、忠、勇、烈!如今還剩下哪個?
就算大哥還在人世,赤眉難道能捲土重來?沒有那麼多的流民,那麼嚴重的大災,誰跟你佔山為王?
況且大哥那套做法,長久不了,兄弟伙兒上山,圖的不就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稱分金銀麼?
可大哥定的那些規矩,實在難以爽利!
這世道合該人吃人,把那些滿腦肥腸的富戶,天生貴胄的高門,統統踩在腳下,喝他們的血!」
八臂猿沒吱聲,縱然十年光陰消磨,反天刀三個字,在他心中仍然分量不輕。
應該說,那位帶頭大哥的響亮名頭,放眼整個義海郡綠林道,都有千鈞之重。
「老五,這時候還猶豫什麼?妖王出世在即,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好不容易佔住黑河縣,若不做成這筆買賣,以後豈能站住腳?
屆時,人人喊打,無處容身,等於死路一條!」
血金剛眉毛揚起,目光兇狠:
「大哥若惦念情分,就該理解兄弟的難處!」
八臂猿掃過亮堂闊氣的何家大宅,再想到這些年窩在山裏頭,睡得草蓆爛床:
「二哥,你想怎麼做?」
血金剛神色一獰:
「把老四叫上,咱們先禮後兵!」
八臂猿思忖片刻,點頭道:
「大哥心腸最軟,你我以往昔的情分相迫,他應當不會為難咱們。
待會兒一見面,就提被懸首城門的六弟,踏成肉泥的三哥,還有七妹,她對大哥有意,結果給原陽觀的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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