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衣服,「噗通」一聲毫不遲疑的跪在了地上,武清伯帶着哭腔的喊道:「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
他一邊請罪,一邊重重地磕頭,「砰砰砰」一下又一下,樣子十分誠懇。
朱翊鈞連忙擺手示意張誠,說道:「快把武清伯扶起來。」
張誠不敢怠慢,連忙一臉謙卑的笑着走過去把武清伯扶起坐了下來,「您老的年紀也不小了,說事就行了,不用這麼折騰。」
此時的張誠臉上還紅腫着,整這個腦袋看起來都大了一圈,整個人看起來就像頂着一顆謝年用的大豬頭,十分滑稽可笑。
李偉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想笑的表情,心裏面更是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張誠估計還是第一次落得現在這般悽慘的地步,還不是因為自己?
這個時候如果自己有了什麼想法讓張誠知道了的話,那自己就完蛋了。
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不能再想太多。
李偉又抹了抹眼睛,眼圈瞬間紅了,一邊哭得悽慘,一邊開始說事。
他說的很慢,有些絮絮叨叨的,但話里的意思卻很清楚,他承認錯了,年紀大了,家裏面的事情他也不怎麼管,那些破事全都是兒子乾的。
下面的人報上來的時候,他就很生氣。可是就這麼一個兒子,他也實在是心疼的不行,所以這些天一直沒敢來向皇帝請罪。
一方面是無顏面對皇帝,另一方面也是在想怎麼保下兒子。
可是在家裏面越想越慚愧,越想越愧疚,覺得這樣有負皇帝的聖恩,所以這才到這裏來請罪。
皇帝千萬不要寬厚,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甚至為了彰顯皇帝的無私,可以嚴厲懲處。
朱翊鈞神情古怪的看着李偉,仿佛又一次見到了英國公張溶。
你們這些人現在怎麼都玩這個套路?怎麼都把兒子推出來?
你們生兒子就是為了幹這個的嗎?
這可以確定一件事,他們是真的親爹。
只有親爹才能夠干出這麼親爹的事來,簡直就是教科書版的。
朱翊鈞對張誠說道:「內閣那邊票擬出來了嗎?」
聞言,張誠連忙說道:「回陛下,已經出來了。」
說着,他連忙將一份奏疏捧了過來,直接送到了朱翊鈞的手裏。
朱翊鈞翻看了一眼,笑着說道:「你遞給武清伯看看。」
張誠答應了一聲,連忙捧着手中的奏疏來到武清伯的面前,伸手將奏書遞給了他。
李偉不敢遲疑,將奏疏接了過去。
看了一眼,他的神色頓時大變。
這份奏疏的內容並不複雜,或者說很簡單,就是那份彈劾自己的奏書,看起來並不是很嚇人。
可嚇人的是下面的批示,內閣擬定要罷了自己的爵位。
這是李偉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這些人也太狠了,我幹的事是什麼大事呢?居然就這麼想把我的爵位拿掉?
現在李偉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這些人實在是不值一提。
當然了,這也不是關鍵的,而是那些文官,他們無時無刻的想把自己這些人清掃出去,無時無刻的想罷了自己這些人的爵位。
什麼仇什麼怨啊?
大家客客氣氣的不好嗎?為什麼這麼幹?
李偉當然不明白了,如果換成嚴嵩那樣的臣子,那說不定還會和他交好一番,雙方還能一起干一點壞事。
可是張居正卻不一樣。張居正心裏面有大想法,有大抱負。
在有識之士看來,武清伯他們就是國家的蛀蟲,根本沒有為國家做什麼事,但是每年都要花費國家大量的錢糧。
如果單單是俸祿也就罷了,這些勛戚他們還不干人事,平日裏欺男霸女,還到處侵佔土地,搶奪其他人的財富,橫行霸道、賄賂官員,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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