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柴門,把守的人正想行禮,陳忠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禮。
他一路穿過院子,進了一間極為寬闊的房間。
房間裏已經有不少人在等着了。
見到陳忠,這些人連忙站起來,躬身行禮,面容恭敬的說道:「見過上差。」
為了避人耳目,這個院子是陳忠悄悄選的,位置極為隱蔽,四周的房屋似乎是一些大臣置辦的別院,鮮少有人來。
儘管這樣,陳忠每次來這裏都非常小心。
這些人見到他的時候也從來不會稱呼他為公公,生怕外面的人發現他們的身份。
陳忠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有事要交給你們辦。」
眾人不說話了,只是靜靜站在那裏,等着陳忠分配任務。
這樣的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做起來也是駕輕就熟。
看着他們的樣子,陳忠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次的事很簡單,你們要把今天武清伯跪門之事宣傳出去。對外說辭是武清伯自知罪孽深重,特地跑來請罪。」
眾人連忙躬身說道:「我等明白。」
陳忠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其實已經不想再往下說了。
在他看來,事情說到這裏就已經足夠了,可是他不敢不說。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陛下因為這件事很生氣,對張誠非常不滿意,因為張誠怠慢了武清伯。陛下責罰了張誠,把他打成了一個豬頭。」
聞言,下面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有些遲疑。
他們抬起頭看着陳忠。
你這麼說真的好嗎?
張誠是什麼人,他們心裏面很清楚。這位是東廠的廠公,消息非常靈通。
這些人在京城散佈消息,平日裏倒也沒什麼。如果真的讓人家追查了的話,會很麻煩。尤其是像東廠這種單位,真找你麻煩,你都跑不了。
陳忠看到他們遲疑,沒好氣的說道:「得,你們忘了自己是為誰當差了吧?不用害怕,就按我說的辦,馬上現在就去。」
眾人不敢得罪陳忠,連忙躬身說道:「是,上差,我們這就去。」
眾人答應了一聲,作鳥獸狀忽地四散而去。有走後門的,有走前門的,還有的甚至手腳乾淨利落地從院中的大樹上翻了出去。
陳忠見他們走了,也轉身往前面走了。
這種事,他已經做過無數次。京城裏有很多消息都在他的掌握當中,京城的說書先生中有很多都是他的人。
當然了,也有野生的說書人。這些人本身就是江湖上打把式賣藝的,混口飯吃而已。
自從說書火了以後,這些人就盯上了說書。有的找段子,有的自己編段子,開始不斷地通過這種方式賺錢。
一時之間,生意還不錯,他們中也有出頭的。只不過凡是那種出頭的、有了名聲的,基本都被陳忠盯上了。
有的說書人被他收下了。說服的方法也很簡單,銀子加大棒。
如果你願意歸順,那自然就是好的。我這邊會給你發俸祿,每個月定時定量。這可是一般人都沒有的待遇,穩定的工作。
你平常賺的錢還歸你自己,干一份活,拿兩份錢。
你要做的事也很簡單,就是接受我的資助,到了一定的時候按照我說的把消息散播出去;平日裏說書的時候也要向着皇帝說。
那些野生的說書人對這種事自然沒有什麼抵抗力,一個個答應的都非常痛快,甚至還開始互相介紹,想要一起進入組織。
這就讓陳忠很高興,他對這些人的表現很滿意。
原本陳忠還準備了很多大棒,如果誰不答應的話,就直接把他敲死。
陳忠也很無奈。
你們好歹反抗一下,讓我過一過有權力濫用的日子。
如果朱翊鈞知道了這件事,他一定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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