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譚綸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朱翊鈞上下打量了一番譚綸,發現他的精神頭還不錯。看來系統幫他解決了身體問題之後,整個人都健康了不少。
「臣譚綸,參見陛下。」譚綸恭敬的行禮。
「免禮。」朱翊鈞語氣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看愛卿如今的樣子,這病應該好得差不多了?還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托陛下的洪福,」譚綸連忙說道:「臣已經沒有大礙了。」
朱翊鈞滿意的點點頭,拉着譚綸走到一邊坐下,指着茶水笑着說道:「嘗嘗,剛剛送來的貢品。」
「多謝陛下。」譚綸連忙站了起來。
「坐,坐。」朱翊鈞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說道:「愛卿不必如此,這裏又不是朝堂之上,不必如此多禮。」
「是,陛下。」譚綸答應了一聲,這才坐了下來。
在朱翊鈞的示意下,譚綸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就聽到皇帝問道:「譚愛卿,關於張閣老奪情之事,你有何看法?」
「現在朝野內外紛紛擾擾,很多人贊成,也有很多人反對。說的也都很有道理,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更找不到一個商量的人。朕只能把愛卿找來,想聽聽愛卿的看法。」
聽到皇帝問這件事,譚綸一陣頭大。
關於此事,譚綸的主要想法就是隨大流、不要瞎摻和。
這麼多年,自己經歷的政治鬥爭還少嗎?
這裏面的殘酷和無理,自己知道得很清楚。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根本就說不清。
何況譚綸的身份擺在這裏,他出身裕王府,與張居正關係很好,兩人算是一系;這幾年又支持張居正的改革,算得上是新黨。
在這樣的情況下,譚綸支持張居正奪情也是應有之意。
隨大流支持,和挑頭支持是兩碼事。
沒想到皇帝把自己找來,居然是問這件事。
略微遲疑了片刻,譚綸說道:「臣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頭緒。朝廷現在需要張閣老主持大局,可回家盡孝又是天倫之道,實在是兩難。這件事情恐怕還要陛下乾綱獨斷。」
朱翊鈞看了一眼譚綸,大概也明白這是個怎麼回事的官員了。
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但是交給他的事情也能做好。他做改革先鋒不行,做改革的大帥也不行,但是做個偏將沒問題。
「難啊!」朱翊鈞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朕想問問愛卿,愛卿有沒有熟悉的老將,經驗豐富、比較能打的那種?」
譚綸想了想之後問道:「不知陛下找此人何用?」
「朕近日研究了一些兵書,心中頗多不惑,想找人解惑。本來想着愛卿是合適的人選,可是愛卿執掌兵部、事務繁多,身子也剛剛大好,朕實在不忍心勞動。朕想着找一個老將放在身邊,隨時為朕解惑。」
譚綸想了想,咬牙道:「陛下這麼一說,臣真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這件事情其實並不太好辦,給皇帝推薦這麼個人很容易搞出事情。
首先,很容易被文官攻訐,一個邀寵獻媚的名頭跑不了了。
其次,這個老將如果做了什麼事觸怒了陛下,自己也要跟着擔責任。
只是張閣老奪情之事,自己已經縮了一回,這次不能再縮了。
如果再縮回的話,陛下怎麼看自己?
這個印象不能留。
「不知是何人?」朱翊鈞頓時來了興趣。
「回陛下,臣認為有兩個人比較合適。一個是廣西狼兵總兵劉顯,他前些日子給朝廷上了一份奏本,說是身體大壞,想要請辭。」
「另外一位是後將軍府僉書俞大猷。」
前面那位劉顯,譚綸推薦起來倒是沒有什麼遲疑。反倒是後面這一位。讓譚綸多多少少有些遲疑,實在是俞大猷的脾氣放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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