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面色平靜的抬頭看向周元朗。
對於周元朗的這句話,他並不覺得特別意外,這個時代的所有男性,基本上都重視兒子多過重視女兒。
寬泛一些來說,女性也是如此的。
相比較來說,周世忠比周元朗要狠心的多。
沈毅低頭喝茶,開口道:「我這裏六百里加急去建康,一來一回,估計也要六七天時間,這六七天時間,周先生就委屈委屈,在這束鹿待幾天,等我朝陛下做了決定,沈某再放先生離開。」
周元朗看着沈毅,苦笑道:「侯爺您是聰明人,應該想的出來,現在滄州城裏,不知道多少清淨司的人在盯着我與我父親,這個時候我親自出城來與侯爺談,已經是冒了天大的風險,現在滄州城裏,都還是一個我的替身,在替我出面。」
「我不能在這裏久留,必須趕回去,一旦露餡,不僅我與侯爺談的事情毀於一旦,我家裏的家人們,恐怕一個也逃不脫。」
沈毅似笑非笑:「難道這個時候,先生與周大將軍,還沒有控制住整個滄州以及征南軍的局面?」
「清淨司無孔不入…」
沈毅冷下臉,面無表情道:「周先生,我不是沒有接觸過類似於清淨司的機構,甚至我那邸報司,目前跟你們的清淨司,也已經差不太多了,這些暗地裏搞情報的,聽起來似乎神神秘秘,很是厲害,但是碰到軍隊。」
「便不值一提了。」
「征南軍數萬將士,都在你們父子掌中,滄州城恐怕一隻蒼蠅都飛不出來,再說了,你從滄州出來到我這裏,即便我現在放你回去,一個往返也差不多十天時間了。」
「哪裏差這六天時間了?」
周元朗皺眉:「侯爺,此時你我談的,是關乎半座天下的天大事情,您不能這麼蠻不講理,這樣霸道行事。」
「我如何霸道了?」
沈毅輕聲道:「再說了,如果清淨司真的發現了先生不在滄州,而是到了我這裏,咱們之間的合作,不成也要成了,不是麼?」
周元朗黑着臉,低聲道:「侯爺,您多留我幾天,毫無意義。」
「怎麼沒有意義?」
沈毅微笑道:「萬一我朝天子那裏不同意,沈某回頭就能綁了你,去勒索要挾周大將軍。」
周元朗氣的臉色漲紅,怒聲道:「侯爺,從一開始周某就對你以禮相待,你卻這樣不講道理,已經拿捏住我們征南軍了嗎!」
「不用這麼生氣。」
沈毅慢悠悠的說道:「老實說,跟不跟你們家合作,主要是陛下那裏比較上心,沈某是不太關心的。」
「這件事也是陛下提的。」
沈老爺站了起來,兩隻手攏在袖子裏,走向門外:「因此周先生拿合不合作來威脅我,沒有太大的用處。」
「說一句不太能外傳的話。」
沈毅悠悠的說道:「你們父子這一歸降,我們淮安軍的定北之功,平白要少了兩成去。」
周元朗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他看着沈毅的背影,默默說道:「侯爺真是信心滿滿啊。」
沈毅回頭,微笑道:「當初整個大陳,連一個敢踏入淮北的人都沒有,我若是沒有信心,怎麼能走到今天?」
「而事實證明,你們北齊早已經爛透了,甚至爛到了勾搭韃靼人入關,用起了驅虎吞狼的把戲,足見北齊已經運終。」
「再說一句不客氣的話,要不是燕都放韃靼人進來,拖住了我的先鋒軍,幾乎廢掉了我三成左右的力量,這會兒我連談都不會跟你們談。」
薛威的先鋒軍都是精銳,如果當初,他能夠順利的接管大同,沒有被韃靼人絆住,這個時候先鋒軍已經可以威脅燕都了。
他在山西稍稍擴軍,就至少能夠牽制諾勇七八萬人的力量,那樣一來,正面戰場,沈毅就能夠一往無前,橫掃一切阻礙。
可惜的是,韃靼人拖住了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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