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蘇面上笑容斂去,伸手撫了撫胸口,目光變得有些沉遠:「何須多問,吳嬰今夜種種表現,早已說明了一切不是嗎?」
冷炎靈蓬屬至陰炎火,以人的心頭血灌溉能夠徹底引發其靈蓬之中所蘊含的炎火之力。
但這心頭血的主人,不可為女子,如若不然,陰寒疊陰寒,反而還會徹底摧毀其中至陰炎火之靈,從而使得冷炎凋零落敗,更別說壓制鬼子菩提之毒。
吳嬰毫無疑問,是女兒身,冷炎靈蓬的心頭血自然不可能是她的。
陵天蘇揉了揉額角,露出一個苦笑道:「當日怒火攻心,我竟然遺忘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一點,輕衣毒傷爆發嚴重,我一心想着為她驅毒,可冷炎靈蓬之力,早已沁入她的靈脈之中,若有外息來侵,頃刻之間必有焚傷。」
可他卻毫髮無損。
陵天蘇神情一肅,微微偏首看着那名眉眼間透着青灰蒼白的年輕太監,認真說道:「我曾度過一場生死劫難,身不在人間,莫名出現於靈界之中,尚有一魂失與軀殼以外,留於人間。」
年輕太監無聲笑了起來,只是那雙了冷薄的眼眸里,多了幾分苦澀與疼惜。
陵天蘇道:「吳嬰是否與我命魂有逢?」
檐下的落雨滴答聲似乎激促了些。
「世子殿下既已猜到,又何必多此一問?」
陵天蘇道:「此事全貌未知,我想知道,我的命魂因何故而碎?」
年輕太監目不轉睛地看着他,道:「奴才若說是因為太子殿下而碎,世子可會記恨?」
陵天蘇冷笑一聲:「我的血肉骨體,皆為她所啃食,都尚未談及恨字一說。」
在年輕太監錯愕的目光下,他目光懶散道:「如今,我只想知曉事情真相。」
年輕太監心中掀瀾大驚,面色卻不動聲色,沉聲道:「世子殿下竟然已經記起往事到了這般遙遠的地步?」
陵天蘇掀眉看着他,心中亦是有些意外,這名年輕太監從裏到外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修行者,即便是開啟天眼觀他氣機,命盤裏的因果之線順應輪迴,亦是看不出什麼異象來。
但為何,他卻是一副透過他的眼,觀到了當年事的模樣。
「一鱗半爪罷了,只是未曾想到,當年分明是遭萬鬼啃咬,何以連神骨都遺失她人之腹,而鬼嬰又是如何成為吳嬰的?」
吳嬰吳嬰,天下無嬰。
聽到這個名字,陵天蘇隱隱觀測出吳嬰對自己身份的自我憎惡以及鄙棄。
他微微蹙起眉頭,自言自語道:「吳嬰這個名字不好聽,她可曾有表字?」
忽如其來聽到如此無關的發問,年輕太監面色微微一怔,目光有些意外的惆悵。
若是此刻太子殿下未睡,聽到他這般發問,想來必會欣喜若狂一番吧?
嗯……
不過今夜發生種種,怕是欣喜若狂不止一時半會了,想來整夜情緒都持續在高漲之中,相較對比起來,哪怕是丟了這重要暖心的直言半語,也不算太過於遺憾了。
「太子殿下出生以來,被生母遺棄,就連吳嬰這個名字,也是她自己取的,自然不可能有表字的。」
陵天蘇眉梢一挑,帶着幾分趣意開口說道:「其實我有一個好聽的……」
「只不過在兩年前,有人為太子殿下取了新的名字。嗯?對了,方才殿下說什麼,有一個好聽的什麼?」年輕太監面帶微笑,微微低垂的眼眸里閃爍着幾分惡意滿滿的報復心理。
陵天蘇神色一滯,竟是感覺到幾分苦悶,他哼了一聲,雙膝一抖,將那長槍抖落至了長廊上。
「沒什麼?我是說我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比她名字好聽多了,吳姓取的名字本就不好聽,我就不覺得那誰誰誰給她取的名字又多好聽。」
年輕太監憋住笑,彎腰俯身將地上的遇邪長槍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陵天蘇喉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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