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輕舟在小秦淮河上行使着,往城內而去。
沙勝坐在船中,微微依靠着,酒意上頭,人亦有些疲倦,見何師爺進來,睜開眼睛。
何師爺臉上還帶着笑意,匯報道:「東翁,辦妥了。」
沙勝輕輕的點頭,嘆口氣道:「想要做點事情,何其之難啊!」
他最初的想法,是要追繳近百萬的鹽課。現在的綱鹽法是官產商銷。他要追繳鹽課,肯定是找鹽商。
然而,他不得不妥協。剛才只是威脅鹽商要補繳近三年來三十萬的鹽課。
但最終,何師爺代表他向鹽商們交底的,實際上是要求不得拖欠他在淮揚分守道任上的鹽課。
何師爺寬慰道:「沉疴難治。東翁不必這樣想。能將今後的鹽課完成,上對得起朝廷。下對得起黎庶。」按照子玉的說法,別人收不齊鹽課,先生能收齊鹽課,這就是政績。
沙勝搖搖頭。不過,事情總算是辦成了一小部分。心情略好。
按照國朝的律法,作為地方主官,沒有正當的理由,他不能在署衙之外過夜,否則必定會被御史彈劾。
倒是想起擁美泛舟湖上的賈環。微微一笑,道:「等明日子玉回來,再做商量罷。呵呵。」賈環的意思,他關于禁止寄籍考試的事情一定要公開行文。
何師爺亦是笑起來,吟誦道:「如今卻憶江南樂,當時年少春衫薄。」
船中一陣笑聲。
輕舟飄然向城中而去。
…
西園是汪家的別業。詩會依然漸漸的散場。裏屋之中,燈火明亮。
名貴木料製作的官帽椅中,汪鶴亭聽完大兒子汪幼鴻的匯報,沉吟了一會,拍着扶手道:「這麼說,是鄭家得罪了沙大參?」
汪幼鴻笑道:「鄭文植此人輕浮無狀,得罪沙大參不是什麼稀奇的事。父親,你先別管那麼多啊。淮揚兩府的鹽課都是虧本的生意,鄭家要佔大頭。」
汪鶴亭笑一笑,輕輕的點一點頭。他現在已經有揚州鹽商之首的名頭,現在要撈取首商的實惠。
沙大參已經將機會送來了。鄭家…
…
揚州城中的巡鹽御史察院中,一曲水調歌頭帶來的震撼還沒有完全的消失。林如海三鼎甲探花出身,鐘鼎之家,書香之族,家中女眷自然是通曉詩詞歌賦。
內宅的院落中議論着。關於賈環在詩會上的表現亦是傳進來。
紫鵑、襲人服侍着林黛玉洗漱完畢,準備歇息。
林黛玉穿着素粉色的貼身衣衫,蓋着錦被,娥眉微蹙,憂愁不勝之態。臨睡前,細聲問着紫鵑,「環哥兒,晚上沒回來?」
紫鵑笑着搖頭,「才子佳人呢!」把聽的故事說了一遍。昨天晚上,三爺就是去秦淮河上喝花酒去了。今天更是過份的很呢。帶着兩個江南名妓獨自泛舟去了。
林黛玉搖搖頭,閉上眼睛。環哥兒與名妓在一起,這是如今士子的常態,特別是他那樣的名氣。多少女兒家思慕。但她不認可。
…
賈環攜着兩名江南名妓:宋若雨、劉如煙,在碼頭坐着江家的樓船,在小秦淮上泛舟,往瘦西湖而去。
明月當空,清輝灑落。樓船二樓之中,江風徐徐,檀香裊繞。夜裏略顯得清寒,但船艙之中,溫暖如春。
小圓桌上擺放着小菜,美酒。丫鬟們早就退下。賈環在窗邊眺望着明月。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賈環回頭,就見換了一身衣服,身姿修長的劉如煙進來。
她梳着漂亮的髮髻,穿着精美的白色長裙。柔軟的衣料貼着她的身姿,起伏有致,綻放着如水的美人風情。氣質嫵媚。款款的走到賈環面前,嬌柔的笑着道:「賈公子在欣賞明月,莫非還有佳作?」
賈環就笑,「哪有那麼容易?哦,若雨姑娘呢?」
劉如煙素手掩嘴嬌笑,「宋大家正在沐浴,賈公子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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