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偏殿中,兩排長架上點着小兒臂粗的蠟燭,燈光明亮。沉木架梁,水晶玉壁,白玉鋪地,華麗的宮殿中無一處不彰顯着皇家富有天下的財力。
雍治皇帝今年四十一歲,身居至尊之位,身材白胖,一身明黃色的龍袍便服。坐在椅子上,品了一口冰涼的碧雪膏,甜絲絲的味道沁入口中。
雍治皇帝滿意的點點頭,臉上浮起笑容,將青花白瓷碗裝的碧雪膏擱在太監手捧的托盤上,對寧儒道:「龍江有心了。」
寧儒,字偉長,號龍江。京城人稱龍江先生。翰林出身。他在太上皇執政時期和皇室連了親。是皇室遠親。其父為太上皇時的宰輔。因雍治皇帝政變上台,逼太上皇退位。他作為太上皇的親信,自是不受待見。因而主動辭官。在京城之中放浪形骸,尋花問柳,當一個富貴閒人。
雍治皇帝此時稱呼寧儒的號,是一種略顯親近的表現。否則,他可以稱呼龍江先生身上的散官:宣議郎(正七品)。或者直呼其名。君上稱呼臣子的姓名是常事。
相比於這份精美可口的碧雪膏,他更看重的是寧龍江此時臣服的表現。歷時十一年,在太上皇時期發揮重要作用的南書房已經被他廢除。至此,大周已經步入他執政的成熟期。寧龍江這樣的前朝臣子,他現在自是掌控的遊刃有餘,願意接納。
寧儒從座位上起身,躬身道:「謝聖上誇獎。臣心中惶恐。」心裏輕輕的嘆了口氣。他還是低頭了啊!愧對太上皇。
他此時來向皇帝獻上賈環搞出來的碧雪膏。其一,是還賈環的人情,幫他打開市場,再沒有比皇帝稱讚的冰品更有格調了。其二,他藉此機會向皇帝表示臣服。
第二點理由才是他今天來大明宮的重點。在目睹了賈環通過天下文宗方望說服皇帝的手段之後,他心裏明白過來:皇帝再怎麼「英明神」武,他也是人。
其次,他的好友韓子桓落難之時,他想要營救卻無能為力。這生生的刺痛了他的心。所謂的富貴閒人在朝政上沒有說話的份。他想要恢復寧家曾經的榮耀。他家是宰輔門第,他是兩榜進士,榜眼出身。
當然,也有他看出來皇帝在清除掉李大學士後,已經完成整體的朝政佈局有關,清理了前朝的痕跡。
因而,他決定出仕。才有今天的大明宮之行。
雍治皇帝笑着擺擺手,道:「私下裏說話,龍江不用如此多禮!」說着,對身邊的大太監許彥道:「你將龍江今天送來這碧雪膏給周貴妃她們送一份。」
寧儒忙勸阻道:「聖上,碧雪膏是甜品,又是冰冷之物。近日已是初秋時節,深夜食用,恐有礙貴人之體。」
雍治皇帝想一想也是,女子身體嬌弱,秋天夜裏吃冷食不符合養生之道,便擺擺手。
寧儒道:「碧雪膏是臣的一位好友所做,想要在京城裏售賣,因而臣想請聖上品評一二,給他用作宣傳。」
雍治皇帝就笑起來,這種小事亦是逸事。他心情不錯,便點評了幾句,再問道:「這是誰給製作出來的?」
寧儒道:「賈環賈子玉。」
侍候在一旁的大明宮內相戴權「咦」了一聲,表情誇張。
雍治皇帝好奇的看了戴權一眼,笑道:「你這老貨,又做什麼怪?」語氣親近。
寧儒心中暗嘆。難怪戴權在宮外那麼權勢煊赫。連勛貴、大臣中都有很多人巴結。
戴權自己給自己打了一巴掌,彎腰請罪道:「老奴在萬歲爺面前失禮了。因想起件事來。」頓了下,見皇帝興致勃勃,就接着說下去,「老奴昨日出宮回府。賈家的兩個哥兒到我府上送禮。一個叫賈環,一個賈蓉。要我照看下他在宮中的大姐姐。言道是在鳳藻宮中當女史。我看賈環一副讀書人的模樣,沒想到他還會製作些吃食,還要做生意。」
君子遠庖廚。在加上讀書人經商,這確實是有點非主流的。
但真實的原因,都懂的。
其實,除了賈家走了他的門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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