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健說到要組織起一批商社的僱工,準備一些棍棒之類的東西時,湖霖忍不住道:「陳兄弟,你這是要幹什麼?」
陳健攤手道:「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啊。咱們商社的玻璃肯定是要讓一些閩城的玻璃作坊賣不出去大塊玻璃的,而且咱們根基又淺,對方萬一找一些城狐社鼠之類的打砸咱們,難不成咱們就讓他們砸?就算不砸,若是三天兩頭在咱們商社附近鬧事呢?原本轉運貨物,大家互不影響,可是如今卻不一樣了。」
「有這麼嚴重嗎?」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防着點總是好的。」
「可是陳兄弟,你擋了人的財路,那些作坊若是倒閉了,僱工們怎麼辦?」
「我來辦啊。會吹玻璃的,有一個算一個,我全要。你怕什麼?玻璃還是那些,只是換了個人生產了就是。他們那些開作坊的,可以去干別的,但是那些手藝人和僱工學徒之類的我可以接納。如今我的作坊只能生產大塊玻璃,但是我還想着生產些玻璃器皿、燈罩之類的東西。」
陳健忽悠道:「我跟你說,你把那些玻璃作坊弄的全都干不下去了,其實是件好事。為什麼是好事?他們干不下去顯然是因為成本高,所以玻璃就貴,尋常人家就用不起。你想,要是玻璃的價錢降到和窗紙差不多,那會是什麼模樣?再說了,倘若全國就我這麼一家玻璃作坊,我完全可以拿出些錢給那些僱工發發,他們過得不就能更好些了嗎?」
「但我現在不敢啊,為什麼?因為我要是把錢發給了玻璃作坊里的僱工,我的成本就高,賣不過別人就要賠錢,最後作坊都要倒閉。」
湖霖想了想,覺得似乎好像確實有那麼一點道理,當然這個有道理是建立在他覺得陳健是個好人的基礎上。
看到湖霖已經猶豫,陳健又趁熱打鐵道:「其實除了為了咱們商社自己的利益外,還有別的用途。柱乾兄,想來你也不會只是為了做點善事吧?你是郡里議事會的成員,總要提一些對窮苦人有些益處的建議吧?」
湖霖嘆了口氣,無奈道:「提到是提過,但是又有什麼用呢?我提了那麼久礦工死亡賠償的提議,還是比不過去年那些礦工的抗爭有效。」
陳健一拍大腿道:「着啊!就是這麼回事。你看啊,很多東西是一點點往前走的,如今能爭取的東西其實不多,你要說去掉財產加權和土地加權,那肯定不可能,所以有些時候你也得想一些能做到的、底層人想要的。這些比起捐給濟貧院那點錢更為重要,也可以幫助更多的人。」
「比如說,死亡賠償?比如說開除僱工後能不能給那麼一點維持一個月生活的最低保障?比如說工傷之後至少給一點醫藥錢,這都是有可能的。」
「上次礦工那些事,只能說運氣好,有幾個不開眼的舊貴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若是沒有呢?倘若我是礦主,我花錢收買幾個人混到裏面,煽動那些人打砸、放火,甚至流了血死了人,你覺得那些個人小作坊主會不會厭煩?會不會導致那些軍隊出面給震壓下去?就算震壓下去也會落個暴民的名號,很多人都會支持。」
湖霖從沒想過這麼髒的事,可一聽陳健的話,再想想前些年出的幾次暴亂,身上一層冷汗,越想越是。
「柱乾兄啊,你剛才說你管了幾十人的商社剛開始的時候都力不從心,更何況數百人上千人上街,誰能控制得了?」
「今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怎麼辦?今後沒有那些不開眼的舊貴族胡說引起了眾怒怎麼辦?」
三個問題一問,讓湖霖感慨良久,他還真的沒有考慮過這些事,之前也沒有想過其實組織一些人做點事會這麼麻煩遠比他想的要麻煩。
沉默中,陳健開口道:「所以說,這就需要組織一批僱工。這批僱工必須要強壯、有組織。」
「幹什麼用呢?要是再有這樣請願的事,這批有組織的強壯僱工可以負責維持秩序。要認清楚哪邊是自己人,要看清楚有沒有在半路上混入一些不明來歷的人,要制止己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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