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女人都有權利去關心自己的丈夫,以此為出澤的理由,的確讓張金稱難以拒絕。/www。qВ\\事實上,在返回主寨的途中,大當家張金稱心裏已經開始後悔。他後悔自己過於倉促地做出了不去支援程名振的決定,更後悔自己如此輕易地就上了杜鵑的當。那個野丫頭片子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像今天這般乖巧過?聽到程名振即將與人拼命的消息,還能老老實實做針線?並且還小鳥依人般,「侄女能有什麼好主意啊,大當家怎麼安排,侄女怎麼做就是!」如果杜疤瘌的女兒是這樣乖巧的性格,老疤瘌就不會被女兒氣得每天頭髮都掉一大堆了!
毫無疑問,這個鬼伎倆她都是跟柳兒學的。最近自己收拾柳兒那小賤人收拾得不夠勤快,「小賤人」就愈發囂張了,什麼鬼主意都肯幫人出。
但是,既然已經做出了不發兵救援程名振的決定,為了維護大當家的形象,張金稱就不能剛剛把讓薛老二命令發佈下去,立刻就出爾反爾。那樣將極大損害他在澤地中的威信,並且給人以軟弱的印象。任何損害帶來的影響都是不可估量的,想在大當家的位置上坐得穩,他就必須表現出一些與常人不同的地方來!
所以,當杜鵑提出自己要尾隨郝老刀的騎兵身後,出澤打聽程名振的消息時,張金稱毫不猶豫便允許了。並且為了表示關心,特地從自己的侍衛中點出二十名好手來,讓他們沿途照顧杜鵑的安全。誰料這份心意杜鵑卻不肯領,堅持只帶她平時的侍衛便足夠了。張金稱要求再三,她才勉強接受其中十人。命令另外十個人留下來,盡心護衛大當家的安全。
「呵!在巨鹿澤這一畝三分地,我的安全會有什麼問題!」張金稱不屑地撇嘴,為杜鵑剛剛學會的客氣而感到彆扭。話音未落,杜鵑已經撥轉馬頭,風風火火地竄了出去。只留下一串揚起的煙塵,和周圍無數張因為驚詫而張大的嘴巴。
「還不牽馬去追!」張金稱抬腿給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侍衛一腳,大聲呵斥。「如果七當家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也不用回來了!即便我能放過你們,杜疤瘌和郝老刀兩個也得剝了你們的皮!」
「唉,唉!」侍衛們呲牙咧嘴,飛奔向馬廄。亂鬨鬨牽了坐騎,沿着杜鵑留下的馬蹄印追了上去。急匆匆追了一個多時辰,直跑得人馬都口吐白沫,卻連七當家的影子也沒追上。
好在巨鹿澤周圍土地濕潤,馬蹄留下的痕跡十分明顯。沿着郝老刀麾下馬隊和杜鵑麾下親兵一路上留下來的馬蹄印記,侍衛們儘量控制着馬速,以每隔一個時辰停下來休息一次的節奏披星戴月繼續前行。從天明追到日落,然後又從日落追到了第二天過午,終於第二天太陽將要落山的時候,看到了自家騎兵掛在樹林旁的標記。
「哎呀我的姥姥!」儘管二十幾個大男人騎馬沒追上一個小女子,眾侍衛卻絲毫不覺得面上無光。見了擔任警戒的自己人,立刻栽下馬背來,大口大口地趴在地上狂喘。此刻,他們的坐騎也都快累散了架,捱到主人一下馬,立刻紛紛翻滾在地上。喘息、悲鳴,如果沒人及時救治,眼見着就要變成只能下湯鍋的廢物了。
「誰的坐騎,趕快給老子拽起來,別再發出聲音!否則老子連人帶馬一併宰了!」林中負責警戒的小頭目脾氣甚大,聽到外邊的動靜,探出頭來厲聲呵斥。
「張都尉!趕緊派人來幫個忙!弟兄們已經沒力氣牽馬了。」有一名喚作王謙的侍衛眼尖,認出說話的人是郝老刀的得力部將張豬皮,壓低嗓門祈求。
「怎麼是你小子?」張豬皮揉了把眼睛,確認在趴草地上髒得像泥母豬的那個傢伙是大當家的貼身侍衛,忍不住驚叫道。
「還不是被七當家害得!大當家讓我們保護她。」王謙擺擺手,滿臉愧色。「你看到七當家了麼,她說出澤來打聽消息!」
「你們幾個可真是廢物!」張豬皮搖頭譏笑,揮手叫來一隊弟兄,兩個攙一個,將王謙等人連同他們的坐騎一併扯進了樹林內。一邊走,他一邊向對方解釋這樣做的原因。「前面的山窪子裏馬上就要打起來了。九當家在那給楊白毛設了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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