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無功而返,是鳳九傾意料之中的。
「小九丫頭,這個不管用,你得把這個用量說出來,大管事要自己弄來給大人喝。」回到院子裏,周管事便黑着臉說道。
「這樣啊。」鳳九傾點點頭,然後小聲說道,「這個是小九做事之前欠考慮了,到底是老爺,怎麼能隨隨便便的拿了個東西,就讓他吃呢?」
「也不怪你,我都一時半會的疏忽了,你快寫把劑量說出來,大管事那邊還等着呢。」周管事擺擺手,語氣有些不耐煩,原本還覺得這個小九丫頭,很有才智。
心裏多少還想,要忌憚着些。
結果兩件事情下來,看來……也不過是個有點虛張聲勢的蠢丫頭罷了。
鳳九傾要的就是周管事對自己的這等態度。
這樣做之後她做起事來,她因為打心裏的輕視,就不會總是盯着自己,那麼做起事來,就順手很多。
等到周管事這塊踏板發現自己不對的時候,大概想拿到手的權利,也都到手了。
這個人也不足為懼了。
將劑量告知了周管事,周管事又匆匆忙忙的離開。
鳳九傾看着她離開,臉上的膽小怯懦全部消失,轉身出去,走向了緊鎖着的房門。
打開門,光線照亮屋子裏的昏暗。
花蕊蜷縮着身子,坐在床榻的一角,抱着膝蓋,長發遮住了整張臉。
「你過來。」鳳九傾喊了一聲。
她抬頭,毫無聲息的就爬了過來。
鳳九傾心尖兒都疼了一下,她下了床,站在自己跟前。
鳳九傾伸手,撩開她的頭髮,檢查臉上用過藥的傷疤:「再有個三四月,臉上的疤痕會淡掉許多,到時候我再左以其他的辦法,再讓它淡化。」
花蕊沒有任何的反應。
眸子裏頭,也是毫無聲息的死灰一片。
是啊,她現在活着,也只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弟弟的性命,本就是一具會呼吸的行屍走肉罷了。
「既然選擇了活着,不管原因是什麼,都要拿出活着的樣子來,你這樣……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鳳九傾說完,放下她的頭髮,把自己制的一瓶丹藥塞進她手裏,「這個你拿着,每日一粒,可助你儘快的恢復元氣。」
花蕊還是沒有反應。
被鳳九傾塞進手裏的瓶子,直接從她手裏滾落在了地上。
鳳九傾也沒有管,轉身就往外走。
「你是誰?」
走到門口,沙啞……透着深切的萬念俱灰的聲音,冷冰冰的響起。
手微微的僵了一下,她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平靜的回答:「我是鳳九傾。」
說完,鳳九傾大步走了出去,而後再將房門關好。
站在門口,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平復好繚亂的心情。
現在讓花蕊待在這裏,借着治療傷疤的名義,療養身子,是最安全的辦法了。
昏暗的屋子裏。
乾瘦佝僂的花蕊,站了好一會兒,而且有點僵硬的轉身,走到滾到床邊的瓶子前頭,撿起來。
再度爬上~床,縮在剛才那個角落裏。
靜靜的,猶如不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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