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箭雨射來,密密麻麻如災期的蝗群。\\www。qΒ5。c0m//
楊政頂起左手的小圓盾,整個人使勁的向下縮,不顧形象的蜷成一團,縮在混亂的步兵行伍間,連串的箭矢交擊聲過後,方才結成方陣的步兵團倒下了一大半人。
滿地的鮮血,屍體,還有各種各樣的淒嚎聲。
楊政漠然的望着身邊的戰友被箭矢插滿全身,反正這些傢伙全都是生面孔,到了明天就會有新的來自滄月國各地的囚犯,流民,奴隸補充到這個前鋒步兵團里來。
這樣的情景一年來已經重複了不知多少次。
從最初的嘔吐恐慌,到平靜,到麻木!
自從該死的掉入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
而且被這個世界的國家抓壯丁,成了一名炮灰輕步兵。
一年三百六十多天,半數的日子都在這種無聊而殘酷的邊境拉鋸戰中度過。
滄月國和衛戎國的百年恩怨往往以這種小型戰爭為宣洩口。
死亡的都是這些沒有身份和地位,被抓到步兵團里充當炮灰的人。
楊政現在只想保住性命,別的一切他都不再奢求。
踏着隊友的屍體,舉起長槍,繼續向前。
「救命,救命!」
身邊充斥着傷殘隊友的求救聲。
所有老兵都充耳不聞,在戰場上,唯一能救自己命的人,是自己。
偶爾有一兩個新兵軟心腸的想去背受傷不重卻失去行動能力的隊友,往往結局都很悲慘……
遠處又是一陣厲嘯,接着無數的箭矢破空聲傳來,敵方的第二輪弓箭連射又來了。
楊政支起殘破的圓盾,正想原樣畫葫蘆,躲過二次箭雨。
適才一輪箭射之後,行伍間的空隙已經很大,楊政身邊沒有多少可以擋箭的肉盾,只有小圓盾(半徑二十厘米,厚五厘米的圓形木盾,是滄月軍隊裏最次的防禦武器,炮灰專用),肯定是不夠。
眼看箭支飛速臨近,身邊的一個雙腳被射傷的黑須大漢絕望的大吼起來。
楊政心思一動,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他突然扔掉長槍和圓盾,兩隻手揪住大漢的衣領和腰帶,在大漢驚恐的眼神中,沉喝一聲,將其舉到自己身前,身體一縮,藏在大漢的身後,「噗噗噗噗」,無數的箭簇入肉,大漢才慘叫一聲,就口鼻中湧出鮮血而亡,舉着的身體依然在顫動着,已經被射入不知多少弓箭。
血滴在楊政的臉上,他的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是漠然,心痛,還是後悔。
第二輪連射終於結束。
楊政將那具早已經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身體扔到地上,右手一探,將他怒睜的雙眼閡上,低低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死你一個總比我們兩個都死好。」
眼神再次恢復冷漠,他拾起地上的長槍和圓盾,快速的向前衝去。
和敵人的前鋒營只有五十米的距離,不能再給敵人第三輪連射的機會了。
優勝劣汰!
能夠剩下的基本上是有經驗而且反應靈敏的老兵,稀稀拉拉,卻是整個步兵團的菁華所在。
原本一萬人的前鋒團步兵,在兩輪連射後,傷亡愈六千。
剩下的四千多人,大吼着向敵陣衝去。
很快,敵陣的弓箭兵後撤,步兵團沖了上來,猶如兩片黑色波浪衝擊到了一起,震天的撕殺聲掩蓋了戰鼓隆隆。
楊政在用長槍捅死兩名敵步兵後,就陷入了包圍,敵人數量至少是我方的三倍。
背後傳來風聲,楊政機敏的一個側跳,揮起圓盾格擋。
「鐺!」的一聲,一股大力傳來,楊政被沖得趔趄後退。
一個高了楊政半頭的巨漢用開山刀砍到小圓盾上,差點將其裂成兩半,從其身着鏈甲來看,應該是敵軍的小隊長之類,身邊數個敵軍見楊政失足,連忙揮槍刺來,企圖落井下石。兩條鐵槍左右交叉,封死楊政逃跑的路線,失去倚仗的楊政將圓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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