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軍和石頭分贓的時候,現實里楊軍居住的城市邊緣一家花園別墅里,雖然已經深夜一點多,但一樓左邊的窗戶里還是透着淡紫色的燈光。
透過水綠色的輕紗窗簾,可以看見裏面的房間很大、天花板離地面至少有五米,至少有一百多平方的室內很空曠,只有靠近窗戶的地方擺着一個畫架,畫架坐着一個身形修長的女孩。
女子下身穿着緊身的迷彩褲,上身一件花格子大襯衫,一頭筆直的秀髮隨意地用一根髮帶扎在腦後,兩縷二十多厘米長的白髮垂在俊美的臉頰兩旁。
她的年齡應該在二十歲上下,滿頭秀髮唯有兩頰旁垂下的兩縷頭髮是雪白的,這顯然是她有意染的。
社會上極少會見到有女人給自己染白髮,但她滿頭的秀髮搭配上這兩縷白髮確實很有風情。
看穿着、打扮,這個美女很時尚,但此刻她的表情卻是淡漠的,只見她左手握着一罐啤酒,右手拿着一支鉛筆在畫架上的白紙上面信手揮舞,不時地抿上一口啤酒,持筆的右手卻一直不停,畫紙上漸漸現出一隻烏鴉,然後烏鴉下面又多了一條色彩斑斕的長蛇,烏鴉凌空撲擊毒蛇,而毒蛇也高高地昂着頭吐着蛇信暴起咬向烏鴉……
很古怪的一副畫,很難想像一個大美女午夜的時候在一個空蕩蕩的大房間裏,一邊喝着啤酒一邊握着畫筆在畫紙上畫出這樣一副畫。
然而眼前的美女就這麼做了。
她的臉上始終沒有任何表情,神情淡漠而專注。
她一副畫完成大半的時候,窗口兩道燈柱晃了一下,非常明亮,與此同時屋外響起汽車發動機的低鳴聲,車子駛近的聲音很快就停熄了,可是畫家前的美女卻仿佛沒有聽見,依然如故地喝着啤酒畫着那副奇怪的畫。
眉頭都不曾輕皺一下。
「咔!」
很快大門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接着一人凌亂的腳步聲響起,響了幾下突然停了一兩秒,然後那腳步聲就向女子所在的畫室走來,腳步聲凌亂而沉重,很快就到畫室的門口。
畫室的門一直是洞開的。
所以那腳步聲在門口響起的時候,可以看見一個四十來歲、身高腿長的中年男人靠在門框上。
男人臉色紅亮,嘴裏喘着粗氣,顯然是喝了不少酒的。
男人的長相倒是不差,衣着考究、身上透着一股沉穩的氣勢,一看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貴。
他迷離着醉眼靠在門框上瞥了一眼女孩身前的畫,氣息粗重地問:「蒙、蒙羽!都半夜了你還不去睡?快去睡吧!要畫什麼明天再畫!」
女孩沒有回頭,神情依然淡漠,一邊又喝了一口啤酒一邊繼續揮動持筆的右手在畫紙上劃着,淡淡地反問一句:「今天天還沒亮你怎麼就回來了?」
「嗯、哼!」
聞言醉意上涌的男人不豫地哼了一聲,說:「今晚我本來要請商行的李行長進《江湖》裏喝酒吃飯的,沒想到運氣不好被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歹徒給害了性命,這下我和李行長的興致都沒了,只好先散了改天再聚……」
正在畫畫的女孩聽了手中的畫筆頓了一頓,左邊嘴角輕輕翹起露出一絲冷笑,隨即手中的畫筆又繼續開始划動。
「唉!剛才在車上還不覺得,這下車風一吹,就有點醉了!呃……頭有點暈!蒙羽!爸去睡了,你也快歇手去睡吧……」
中年男人一邊扶着牆往外走一邊對女孩說。
而蒙羽持筆的右手依然在不停地揮動,只是猛然舉起左手,一把把啤酒罐里的啤酒盡數倒進嘴裏。
因為這次倒得太猛,所以一些酒水灑在了嘴外。
而她卻像男人一樣用握着啤酒罐的左手手背在嘴角一抹,抹去酒漬後她的左手隨手一甩,已經喝空的啤酒罐徑直飛進牆角的廢紙簍里。
而她目光始終盯着眼前的畫紙,右手以更快的速度在畫紙上揮動。
薄薄的嫩唇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緊緊地抿着。
……
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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