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出發前,步雲飛曾經來過驛站公主住所。
見到步雲飛,秦小小高興得無以復加。
步雲飛表情輕鬆,就像當初在翠雲村一樣,一臉的沒正經,說些讓秦小小臉紅的風言風語,一口一個醜丫頭,說得秦小小心頭着惱,就連錢恩銘也是皺眉,連連呵斥步雲飛對公主要尊重些!
步雲飛嬉皮笑臉說了幾句話,便匆匆而去。
秦小小的惱恨隨着步雲飛的離去,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擔憂!
常山要打仗了,作為朝廷的公主,行軍參軍馬燧和內侍錢恩銘要帶着她和仇阿卿回長安,躲避戰火。
直到現在,秦小小也不知道,步雲飛為什麼要留在城裏,為什麼不能和她一起走。
步雲飛是她的陪嫁,正因為有了這個陪嫁,秦小小才覺得,這一路千山萬水背井離鄉,原來並不是那麼悲苦!
現在,因為要打仗了,秦小小可以不去同羅了,不用嫁給那個同羅王!她原以為,步雲飛可以和他一起回長安故鄉,回到她朝思暮想的翠雲村坊。她甚至暗暗感激即將要發生的戰爭!感謝戰爭的發動者安祿山!
可是,步雲飛卻留在了常山城!
留在城裏的人,生死難料。
出城的時候,她看見一個妻子哭着向留在城裏的丈夫告別!
她也想哭,可她不敢哭。
堂堂大唐的公主,是不能為一個民間小鐵匠哭泣的,何況,她不是他的妻子!
然而,現在,當蒼涼的胡笳聲在井陘關峭壁間迴蕩時,秦小小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
滾燙的眼淚滴在了袖刺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
轎子停了下來。
外面,響起錢恩銘的聲音:「請銀瑤公主落轎。」
秦小小慌忙擦乾了臉頰上的淚滴。
一位侍者挑開了轎簾。
錢恩銘和馬燧站在轎子前。
馬燧俯首說道:「秉公主,顏大人派來快騎,迎請公主速回常山!」
「回常山?」秦小小錯愕之餘,心頭卻是湧起一陣欣喜——步雲飛就在常山!
東方的原野上,胡笳陣陣,煙塵撲撲,安祿山大軍已經逼近了常山。
馬燧俯首說道:「恭請公主回鸞。」
一向沉默寡言的錢恩銘抗聲說道:「馬大人,銀瑤公主是皇親國戚,顏大人是朝廷臣下,公主的行止,豈能由臣下決定!」
錢恩銘在宮中當了十幾年的太監,卻是個忠厚長者,完全沒有太監的陰冷圓滑,一路上,他服侍銀瑤公主秦小小,很是盡心。那些護送公主車駕的人,不管是內侍還是外勤,打心眼裏,都沒有把秦小小當成什麼皇親國戚,只有這個錢恩銘,禮數十分周全,在秦小小面前,始終保持尊卑禮儀。
馬燧冷冷說道:「錢大人,正因為公主是皇親國戚,所以,更要以國事為重!」
錢恩銘遭到馬燧申斥,有些尷尬,卻也不願讓步,只是,他為人忠厚,一向不與人爭吵,只得避開馬燧,面向秦小小說道:「這件事,還請公主定奪!奴才謹奉公主之命!」
錢恩銘的話雖然說得輕柔,卻是表明了態度,他只聽公主的!
秦小小心中嘆息,馬燧口口聲聲「皇親國戚」,可心底里,從來不把她當公主。今天這事,馬燧根本就不是來商量的,而是來向她下命令的!
「錢公公,多謝你的好意!」秦小小說道:「小小悉聽馬大人的吩咐!回常山!」
回到常山,就能見到步雲飛了!
錢恩銘一怔,高聲說道:「公主,不能回去……」
馬燧卻是一生冷笑:「這件事公主已經做了決斷!錢大人就不要堅持了!」
錢恩銘漲紅了臉,抗聲說道:「公主!顏杲卿不安好心……」
「錢大人!有些話還是不要說透的好!」馬燧不禮貌地打斷了錢恩銘的話。
「欺騙公主等於欺君!」錢恩銘終於爆發了出來:「公主!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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