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離開了後,她換了醫生拿給她的乾淨衣服,走出了隔間,想叫李昀清回來時,看到他也剛剛換好了藥,醫護人員正把那一卷帶着些許血跡的繃帶收拾起來塞進垃圾袋。
楊凝之看着那長長的繃帶,靠在門邊看着出了神,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來,咬住了下唇。
她心想:距離他受傷已經過了有好幾天了,可是剛剛換藥時,繃帶上還沾了血,這說明傷口還沒有癒合,而且可能是是因為被拉扯到了,傷口重新破裂,所以才出的血。
她想到這幾天來自己一直在擔憂着李昀清,現在想起來,她越發覺得那種過分單純的憂慮實在是有些愚蠢了。
她只是被子彈擦傷了而已,就痛得暈倒了,那李昀清連中兩槍時承受着的痛苦,完全又是她無法想像的了——
她不能去為他擔憂了,而是要去相信……相信他能夠度過難關,相信自己能夠度過難關,還要給予他堅定的信任與支持,而不是用過度的擔憂把負能量傳播給他。
李昀清看到她靠在拉門邊,正低着頭髮愣,頭髮剛才被他那麼一弄,還沒來得及梳整齊,現在頭頂看起來,就好像是頂着好幾根高高的稻草一樣。
她這幅出神的模樣,平常不過,他卻突然覺得有好多天沒見到她這幅模樣在他面前晃,現在看到了,才突然意識到這幾天他覺得少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穿上襯衣,走到了她面前,一隻手便搭在了她頭上,平靜地問道:「在想什麼。」
楊凝之覺得那熟悉的溫度正穿過她的頭髮,便聽到了那個熟悉不過的低沉聲音。
簡短的四個字,卻突然勾起了她這幾天來心底的所有情緒——擔憂、痛苦、掛念……還有今天終於重新見到李昀清的興奮、開心、滿足。
「……沒什麼。」楊凝之晃了晃頭。
李昀清只是無聲地在按着她的頭,帶着安慰的力量似的。
半晌,她又仿佛完全放鬆了下來,鬆了一口氣似的,補充道:「我似乎還沒能被你利用到,袁琴就死了呢……嗯,不過,謝謝你來救我,謝謝你……把我看得那麼重要。」
李昀清看着她,臉上似乎有些無奈,心想:這個女人,真的是一點都不開竅。
他怕再不做點什麼,她就要繼續說一堆感謝的話了,便抬手摟住她,一把將她塞進了他懷裏。
楊凝之生怕她一動就會碰到他的傷口,而她在觸到那體溫時,她也仿佛選擇了軟化似的,埋在了他懷裏,一動不動地。
&謝或道歉的話,不要再說了,我會很為難的。」
他的聲音裏帶着無奈的溫柔。
楊凝之心頭一熱——她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不要把這些事情想得太多了。就是這樣一份將她徹底看穿了而產生的溫柔,徹底地掃蕩了她的心,將她心裏的五味雜成都掃得一乾二淨,瞬時間就清淨了起來。
她埋在他懷裏,吃吃地笑了出來,密集而長的眼睫毛不住地上下抖着,就不住地撓着李昀清因為沒有扣起襯衫扣子而**着的胸口。
他覺得胸口連同心底都癢得很,她輕易地便點燃起了他已經積蓄了好多日的另一把火。
他鬆開了她,將她塞進了那個隔間裏,一把拉上了門,便將她壓到了門上,勾唇一笑,建議道:「不用道歉或者道謝了,用點讓我覺得不為難的方式吧?」
「……」楊凝之看他笑得興奮的樣子,已經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她臉頰突然就有些熱了起來,但是現在他們兩人身上都有傷,所以她是不打算做那種事的。
&會很為難的。」楊凝之有些嫌棄地看着他,還誇張地模仿着他剛才的話。
她又道:「而且你傷口也還沒癒合,我剛剛還受了槍傷,很虛弱的。」。
李昀清嘴邊重新掛起一抹惑人的笑,道:「那就算我體貼傷員,這次就只做點前戲好了。」
楊凝之還在考慮前戲包括什麼時,她的唇就已經落入了他的唇中,呼吸瞬間全數被帶走了。
她原本驚得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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