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內。
她的臉靠近婦人的脖子,婦人裸露在外的脖子顏色並不白皙,稍微還有點黑,上面還蒙了一層薄汗,看着讓人不舒服。
她又把眼睛看遠了一些。
如眼的蔥綠的大樹,可大樹怎麼往後退呢?她能感覺到晃動,那她是在人的背上?人在背着她走。
她不是應該在病房內嗎?馬如芸不解,她動了下頭,頭好疼,有感覺,那不是夢,可這怎麼回事。
婦人想來是感覺到了背上人的動作,出聲問道:「阿芸,你醒了?」
「恩。」馬如芸下意識的答了,可答完她又有些傻眼,她還沒迷糊過來。
婦人聽了馬如芸的回答,急走了兩步到了路邊,彎腰把馬如芸靠樹放了下來。
「阿芸。還疼嗎?可好些了?」婦人把手放在了馬如芸的額頭上。
馬如芸瞪大了眼睛,呆愣愣的瞅着婦人。
眼前的婦人年不過三十,倒生的濃眉大眼,看上去頗秀氣,不過她那枯黃的面色,讓她失色不少。
她此刻頭髮蓬亂,眼睛紅腫,髮髻上的銀簪子也東倒西歪着。
鬢角堆滿了碎發,遮了大半張臉去,被遮去的地方有着血跡,像是被指甲抓過的痕跡。
再看她的身上,上身是藍大布的斜襟褂子,下身是黑色的粗布褲子,腳上還穿着一雙黑色的深口布鞋。
地上還放着兩個藍布包袱,那是她剛從肩膀上拿下來的。
婦人,古裝,這些都不是重要的,也不是嚇傻馬如芸的主因。
嚇倒她的是,這個婦人就是她腦海里播放電影的那個可憐母親—趙氏。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見到了趙氏,難道是自己太同情她,潛意識的又夢到了她?
馬如芸用手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痛感瞬間佈滿全身。
其實她都不用掐大腿,頭上那疼痛的感覺一直在清晰的提醒着她,這不是夢。
那這是?
馬如芸眼眸下垂,看了看自己伸出的雙手。
手不算很大,有些黑,可能是沒洗乾淨的緣故,手指倒是挺長,不過因為瘦,倒給人種瘦骨嶙峋的感覺。
不是自己的手,不是做夢,難道是穿越了!那自己腦海內放的不是電影,而是原主的記憶嗎?
自己將不是馬如芸,而要是芸娘了嗎?
不!她無法解釋,雖然她渴望母親,也同情這母女的遭遇,可那畢竟不是自己啊。
「阿芸,是不是頭疼?都是娘不好,是娘沒本事,沒護好你。」趙氏摸着閨女的額頭,眼內淚光盈盈。
看着她那發紅的眼眶,看着她臉上的心疼,馬如芸心抽了一下。
何時也有人這樣關心自己了?何時也有人這樣疼愛自己了。
她很想撲進趙氏的懷內,她想要這份溫暖。
馬如芸握了下拳頭,暗自提醒自己,趙氏關心的不是她,而是芸娘。
「阿芸,你別難受,咱們雖然被趕了出來,不過出來也好,要是再在那裏,娘是沒什麼,可娘怕他們打阿芸的主意,他們要是偷偷的賣掉了你,娘可真不用活了。」
「阿芸,娘帶你回姥姥家,阿芸放心,不管啥時,娘都不會離開阿芸的。」
婦人溫柔的聲音略帶嘶啞,可聽在馬如芸的心頭卻是那樣的動人。
她說她不管什麼時間都不會離開自己不管。
這一句話擊中了馬如芸的軟肋,她眼眶一熱,眼淚順勢而下。
她要這份溫暖,她要這份母愛。不管以後如何,此時此刻她就是芸娘,她會孝順這個一直護着她的娘親。
「娘。」芸娘撲進了趙氏的懷內,哭泣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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