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紀真默默嘆了一口氣。
是他大意了,忘了這是一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一個孝字大過天兒子是「孽畜」可以隨意上板子打死活該的家長制時代。
唉!
木樨很不滿,小聲嘟囔:「十幾年不聞不問,一封信就叫回去成婚,也忒欺負人了。」
紀真偏了偏頭,說:「這話再不可說,京里規矩大,回府以後你們都仔細些,少說少錯,省得不小心丟了性命。」
木樨低着頭不吭聲了,專心給紀真做頭部穴位按摩。
頭痛暫緩,紀真說:「好了,你歇一歇,也出去吹吹風透口氣。」
「是,少爺。」木樨猶豫一下,下了床,到外面甲板上找府中派來接人的胡管事說話。
睡了一覺,覺得身體輕鬆許多,紀真起身下床,讓木樨扶着出了艙門。
「三少爺,午膳還沒好,可要去前面看看?船家剛逮了一條好大的魚,足足上百斤呢!」胡管事過來說話。
紀真點點頭,跟着胡管事去看魚,看了一眼就沒興趣了。百來斤的魚,真的算不上大。上輩子見多了變異魚蝦,別說百來斤,上千斤的都不知道見過多少吃過多少。
見紀真不怎麼感興趣,胡管事鬆了一口氣,說:「三少爺可是想將這大魚養起來?老太君最喜歡吃魚,過幾日進了京,送上去也能討個好彩頭,京中這樣大的魚可不多見。」
紀真看了胡管事一眼,扶着木樨往回走,說:「你看着辦就是,賞那船家十兩銀子。」
「是,三少爺。」胡管事心底有些失望,原地站了一會,這才吩咐着船家把那條大魚好生養了起來。
木樨扶着紀真回了房間,說:「一路上胡管事一直在有意無意提點賣好,少爺可有什麼打算?」
紀真嗤笑一聲:「能被派來接我想來也是個不得寵的,不過賣幾個好,可進可退,不過給自己多留條路罷了。」
木樨有些發愁:「可是少爺一直住在雲州老家,回了京兩眼一抹黑,府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
紀真笑笑,說:「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他們還想怎麼樣?再說了,你少爺我也不是那打不還手的,關起門來過我們自己的日子就是。我一大老爺們,還能摻合着跟一群女人玩宅斗不成?」
木樨想起他們家少爺往日的手段,小聲哼哼兩下,放了幾分心。
這時木槿端了午膳過來,往桌上一放:「少爺用膳。」
紀真抓起筷子就奔着蔥燒魚去了。
木槿木着臉盯着紀真的筷子,聲音也木木的:「少爺請先喝湯。」
紀真夾着魚腦袋,頓了頓,轉頭看向木槿那張面癱美人臉,片刻,放下筷子,端起湯碗,把那碗味道堪比餿泔水的藥膳湯給灌了下去。
不喝不行,這個身體太弱了。
弱也是有原因的,還是多方面的。
紀真,紀家庶子,紀侯爺爬床小老婆所生,生產當天還算計了大老婆一把,使得大老婆早產加難產險些一屍三命,也害得大老婆的大閨女先天體弱成了藥罐子。大老婆處置了小老婆,送走了小老婆生的庶子。庶子偏又是個上進的,天生學霸,念着村學還考中了秀才,十二歲的小秀才。於是,每天就多了一碗加料的雞湯。雞湯喝多了,秀才考完舉人就躺下了,再醒來就換人了。
紀真,末世中拼殺了整十年的九級木系異能者,在和喪屍皇的決戰中自爆異能核而死。龐大的精神力,孱弱的身體,硬件軟件不配套,一過來就癱了,用退化到一級的木系異能溫養了小兩年才能勉強出屋走幾步,直到最近才明顯好了起來。
然後一封信過來,要回京娶媳婦了。
飯後小睡醒來,紀真挪出艙房,翻開一本醫書看了起來。拜原身內置學霸系統和他自身龐大的精神力所致,現在過目不忘不是問題,再加上木系異能對植物的親和力和上輩子那十年中的積累,現在學起醫來真真是不能更容易。
翻完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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