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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厭惡禿鷲,並不只是因它相貌醜陋、叫聲刺耳,而是因為禿鷲成群出現時,附近必有屍體。
鍊金術師斯爾納,這個格洛麗亞魔族地下城之行中必不可缺的夥伴被軍方的人請進接待大廳後,先是看一眼長桌後的安格斯,再猛然調頭看一眼少校閣下;又看了一眼安格斯,再看一眼神色鎮定、面部帶着中老年成功人士特有溫和微笑的少校閣下。
&不合適的會面者與看似和諧的廳中氣氛,讓活了一百二十多年的斯爾納一時間也難以判斷形勢;當然,可以肯定的是長桌後那傢伙的身份還沒曝光,不然這廳堂內外的兵力佈置也太單薄了些,「真是巧合,赫爾特少校,沒想到能在貴地遇到舊相識。」向少校說着話,這位鍊金術師沖安格斯奉上矜持微笑。
&赫爾特少校聞言動容,視線在外表宛若中年人的鍊金術師身上停留一瞬,又轉向安格斯,「原來如此,難怪您聽到斯爾納先生的名字時會……」故意留了點餘地,故作爽朗地展顏大笑,「原來都是朋友嗎,慚愧慚愧,之前的不敬真是太失禮了。」
話是這麼說,這位少校也沒有撤下士兵的意思,只是象徵性地責怪了幾句下面的人對客人太冷落、並熱情地讓人安排酒水美食——斯爾納這傢伙很狡猾,雖說是承認認識這個陣法師,態度卻模稜兩可、遮遮掩掩的;事後真出了什麼事,這傢伙有的是自辯的藉口。
少校擺出這幅姿態、斯爾納與安格斯自然更懂得配合,真就如同舊相識重逢那樣客套起來;人活到一定年紀,偽裝就成了本能,逢場作戲是最起碼的必修課。
斯爾納拿不準安格斯出現在此處的目的,他是不相信什麼進獻巨人魔法陣之類的鬼話的;用美酒與美食消磨了一段時間、也讓三方都簡短地對談幾句、表露出一定合作態度後,赫爾特少校婉轉提出了軍方的要求:「您向來是以博學聞名的,斯爾納先生,想必對巨人魔法也有所涉獵?」
&來有些羞愧,只是年輕時不知天高地厚,涉足過巨人廢土最外圍。」斯爾納微笑回答。若讓他來證明安格斯身份,他是絕不肯表態的,兩方他都不願意得罪;但若只是證實下巨人魔法陣圖真偽,那就沒什麼問題。以他對那位黑魔法師的了解,這傢伙才不屑於玩弄如此拙劣的手段。
安格斯很配合,手在自己手腕上一摸,一塊看起來跟白綢很相似的布帛出現在他手上;將布帛攤開之前,他貌似善意地對赫爾特少校說道,「巨人魔法陣圖本身便具備特異魔力,非施法者的普通人,最好不要細看。」
不待少校說話,他便手一抖將布帛抖開,大大方方地攤開到桌面上。
少校坐在安格斯的正對面,相互之間隔了六米遠,以普通人衰老的肉|體,他即使眯着眼睛仔細看過去也只能看見那塊跟白綢極為相似的方塊布帛上一團複雜線條組成了六角形陣圖,一時間倒還沒察覺出異常;站立在安格斯與斯爾納中間的一名侍者卻在安格斯攤開那張陣圖後不到三秒就口吐鮮血、臉色慘白地向後栽倒。
周邊的幾名侍者皆是一驚,連忙上前拖走那人,又有人急匆匆地清理地毯上的血跡。
安格斯仍舊老神在在地坐着,無視三米之外忙亂起來的侍者們,懶洋洋地沖面色不變的少校微微一笑,「貴方確實藏龍臥虎,連普通侍者中也有懂得神秘學的業餘學者。」
能研究魔法陣圖的可不會是什麼業餘學者,被指出這一點的少校並不覺得尷尬,笑容溫雅依舊,「懂的知識太多有時候也不是好事,如我這樣的粗俗之人就只覺得頭暈眼花,多看兩眼都不願意了。」
安格斯無所謂地拉了拉嘴角,從容看向蹙眉凝視陣圖的斯爾納,「如何呢,斯爾納先生是否能為我證明這份陣圖真偽?」
看似認真觀察的斯爾納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圈,嚴肅地轉頭看向赫爾特少校,「少校,如你許可的話,我想問安格斯先生一些問題。」
&然。」赫爾特少校伸手做個請的手勢。
斯爾納將長桌上的布帛拉到自己面前,手指在某處線條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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