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人,隨業報應,落在惡趣。臨墮趣中,或至門首,是諸眾生,若能念得一佛名,一菩薩名,一句一偈大乘經典。是諸眾生,汝以神力,方便救拔,於是人所,現無邊身,為碎地獄,遣令生天,受勝妙樂……」
壁宿見了這樣慘烈場面,不由自主也是雙手合什,隨之念道:「爾時地藏菩薩摩訶薩,胡跪合掌白佛言:世尊,唯願世尊不以為慮。未來世中,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於佛法中,一念恭敬,我亦百千方便,度脫是人,於生死中速得解脫。何況聞諸善事,念念修行,自然於無上道永不退轉……」
兩個假和尚,於紅塵碌碌中各有所求,但是眼見無數生死,心中不無善念,這經文誦來十分虔誠,使得現場的慘烈登時顯得肅穆起來,許多士兵聽了兩位僧人誦經,也都端正了身形,雙手合什,雖不為敵人,卻為對生命之敬畏。
「我該怎麼辦?這張圖或可減少許多不必要的傷亡,我為一己之私置萬千人生死於不顧,這一生都要良心不安了,可是如今情形,我該怎麼辦?」
楊浩隨在二僧之後,亦步亦趨,心中苦苦掙扎,天人交戰不已。
當塗城內此時已是一片慌亂,許多人家扶老攜幼正出城逃難,也有那沒有親戚可以投奔,又或者不願離開家園,抱着萬一希望,希望宋軍打不過長江來、又或即便過江徑去帝都勿來擾民的百姓人家則緊閉門戶,城中是一片蕭條。
三人回到楊浩住處,楊浩這才省起自己兩位夫人是萬萬不能落入樊若冰眼中的,樊若冰以為自己是受人行刺,家眷慘死,故而懷恨瞞名潛來此處打探軍情的,可要是讓他看見自己兩位夫人也好端端地住在這裏,不免便要生疑,他忙向壁宿使個眼色,壁宿會意,一進院子便拉住樊若冰道:「樊秀才,且來這邊稍坐,一會兒大人還有話問你。」
楊浩獨自走往後院,院中無人,待見了花廳還是無人,不但看不到焰焰和娃娃以及那位啞巴小尼姑,就連受命保護她們的穆羽和八名侍衛也全無蹤影,楊浩驚詫莫名,高聲喚道:「焰焰?娃娃?」一面叫着一面走向臥房。
到了臥房仍是沒人,楊浩大驚,立即提劍搶回大廳,一進廳,便見方才空無一人的大廳中竟坐着一個人,翹着二郎腿兒正有滋有味地品茶。楊浩一眼看清那人模樣,不禁呆在那兒,一部鬍鬚在頷下微微飄拂,看那神情十分可笑。
「哈哈哈,楊大人,汴梁一別,不想你我竟在當塗相遇,可不是緣份麼……」
廳中那個胖子望着楊浩就像見了親人一般,笑得頰肉亂顫,仿佛天官賜福。楊浩長長吁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這天下……就沒有楊浩的一塊淨土麼?」
胖子放下茶杯,眉開眼笑地起身道:「噯,這叫什麼話嘛,老朋友來了,瞧你一副不情願的樣兒。楊大人想逃之夭夭,談何容易,如今這天下底,不認得你楊大人的還有幾個呢?」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崔大胖子擊掌踏歌向他而來,崔大郎本來高大肥碩,可是擊掌踏歌,緩步行出時,竟是步履輕盈,手舞之、足蹈之,姿勢優美,頗具大家風韻,讓人看了身心愉悅,連他本來肥碩的體形都忽略了。
楊浩還是頭一回領略古人踏歌的風情,不過他現在可沒有欣賞的心情,他苦笑道:「這也是白樂天的詩嗎?」
崔大郎擠眉弄眼地道:「旁人的詩,崔某也是記得幾首的。呵呵,楊兄好生鎮定,不想問問兩位賢夫人和你的一眾屬下現在何處麼?」
楊浩嘆了口氣道:「相信崔兄既在這裏等我,對內人和從屬便一定照顧的很是妥當,不問也罷。如今看來,崔兄應該並非齊州崔氏那麼簡單了,不知閣下倒底是什麼身份?」
崔大郎微笑道:「楊兄猜錯了,崔某正是山東崔氏,世居齊州,」
「但你決不會是一個商賈。」
崔大郎笑得更迷人了:「楊兄又猜錯了,崔某正是一個商人,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只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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