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這才有力氣拿出一個紙箱子。
箱子裏有創可貼,紗布和止血藥。
平日裏沒少挨打,林軒也就攢下了這些應急物品。
胳膊上的幾處青紫先不用管,流血了的傷口要及時處理。
來林家兩年,自己最不缺的就是疤痕。
被他們打過多少次,林軒已經記不清楚了。
只記得但凡涉及到林皓的事情,到最後都是自己的錯,家裏隨手能拿到的東西,隨時都能砸到他的身上。
林家人對自己可真是……厚愛。
這可是用一身傷,一條命換來的清醒。
一陣刺痛傳來,林軒趕緊收回思緒,全神貫注的塗起藥來。
幾分鐘過後,傷口已經處理差不多,後背上夠不到的地方就由它去吧。
看着屋子的物品,林軒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是林家的親生兒子,正牌少爺,身上留着的是秦玉蘭和林中道的血。
所住的屋子,竟然是一個十幾平的置物間。
房間又細又窄,除了坐着的木板床以外,就只能放下一張木頭桌子和一把塑料椅子。
上一輩子,自己就是從這裏離世的。
那種無以言喻的疼痛和窒息感,林軒至今記憶猶新。
林軒側躺在床上,心中的想法越發的堅定。
既然不討人喜歡,自己又何必舔着臉去顧及林家的面子?
所有人都認為,自己的努力付出是為了林家的錢,是因為繼承財產才一直在林家隱忍。
幾個姐姐的厭惡,林皓的不擇手段,無休止的謾罵與陷害幾乎沒有盡頭。
他們覺得,自己生長在普通人家必然是心術不正,劣跡斑斑。
哪怕回到林家,也沒有辦法跟他們那種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同坐一桌。
在他們的眼裏自己是另類,是污點,永遠是那個丟人現眼的存在。
而林皓就不一樣。
林皓是秦玉蘭和林中道悉心養育出來的,雖然一直過着養尊處優的日子,但品行上絕對是無可挑剔。
如此一對比,幾個姐姐更偏向養子弟弟,畢竟相處那麼多年,自然更順眼很多。
甚至當着林軒的面,她們都公然表示疑惑,為什麼要把林軒找回來丟人現眼。
「一定要離開!」
林軒自言自語。
對於林家,林軒一刻也不想多待,關於林家的那一堆破爛事,林軒也懶得理會。
「咚咚咚!」
外面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林軒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
忍着疼痛下床打開門,林軒便看到二姐林晴鈺一臉厭惡的望着自己。
「膽肥了,敢動手打人了?在貧民窟里生活十幾年,連尊老愛幼都沒有學到嗎?」
「小皓是你弟弟,親人你都下得了手,真是的連畜生都不如!」
林軒一臉平靜的望着林晴鈺。
又一個來給林皓討公道的。
能如此怒氣沖沖的興師問罪,必然是林皓又在林晴鈺面前嚼了什麼舌根。
做這一套,林皓非常在行。
至於林晴鈺嘴裏所說的親人,林軒更是覺得可笑。
自己和林晴鈺身上留着相同的血,她卻把林皓當成親人,自己反倒連畜生都不如。
林軒懶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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