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臘月,萬籟俱寂,寒酥落滿枝頭,壓彎了公主府院中爭先開放的紅梅,宮人們有條不紊的清掃碧落軒外今早道上落滿的積雪。
「扒了他衣裳!給我重重的打!賤奴!膽敢在公主府行竊!明知不可而故意為之,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碧落軒內,炭火很足,暖和的讓人感覺不出寒意,珠簾輕響,輕紗漫舞,紀元昭正午後小憩,被外頭的打罵聲吵醒,正要發作,腦子裏突然多出來一段記憶:
她,紀元昭,胎穿到這本《庶女晚棠終為後》的小說世界,成了暴君和早逝白月光王后唯一的女兒,從美人母妃的肚子裏出來後她失憶了,而十七年後的今天,她突然覺醒了。
壞消息是,她不是女主,而是個被劇情控制,恃寵而驕、嬌縱跋扈、妒忌心強、疑心病重,把還在她身邊當侍衛的深情男二虐待成病嬌反派的惡毒女n號。
當女主成功救贖男二,她又嫉妒女主搶了自己身邊的人,開始針對女主,以權壓人,強嫁男主,活埋女主,找人玷污女主卻弄巧成拙把自己害了。
總之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做了,最後暴君父王被男女主推翻,建立新王朝,愛而不得的病嬌男二將她囚禁報復,夜夜笙歌,慘死帳中。
好消息是,目前的進展剛到驕縱跋扈,馬上就到嫉妒心強了,應該還有挽回的餘地。
還有一個壞消息:昨日的慶功晚宴上,男二和女主在晚宴上說了句話,回來之後她就讓人誣陷男而二偷盜,要給他一點教訓。
紀元昭心下一驚:壞了!這還得了!
她果斷掀開絲絨被子,翻身下床,鞋都沒來得及穿,拔腿就往殿外跑。
殿門打開的一瞬,冷風嗖嗖往裏灌,身上冷,但看見赤裸着上半身跪在雪地里,已經被打的滿身鞭痕的男人時,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更冷了。
果然,那正是書里還沒完全黑化成病嬌反派的深情男二,國公府自幼走失的世子,原名喚作燕冀北,但現在還只是公主府上她身邊的一名小侍衛——雲裴。
「都給本宮住手!」她大喊一聲。
房門一打開,屋外原本還居高臨下的宮人立即收斂了神色,如臨大敵般垂下腦袋,隨着紀元昭的一聲咆哮,鞭打的宮人也停了手。
周遭落針可聞,唯恐是擾了這活祖宗的清夢要被責怪,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頓板子伺候。
貼身伺候的嬤嬤不敢有分毫怠慢,忙小心翼翼的上前哄着:「可是奴婢們吵嚷到殿下休息了?都是這賤奴的錯處,偷東西偷到公主府來了,老奴這就好好教訓他!」
紀元昭沒理她,儘可能穩住心神,快步走過去,親自將他扶起來,語氣里有一絲討好:「雲裴啊雲裴,對不起啊,本宮不是故意罰你的,本宮都查清楚了,東西不是你偷的,你放心本宮以後一定加倍補償你。」
她說這話時,聲音都控制不住的顫抖,實在不是她想抖,而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死在他床上的屈辱死法,她心裏就發怵。
可此言一出,不光是燕冀北,連一旁的嬤嬤和宮人都震驚了,不動聲色的面面相覷,但誰都不多言半句。
饒是她如此真誠,燕冀北那死寂冰冷的眼神中任然沒過多波瀾,甚至有些警惕和狐疑,他不敢正眼看她,唯恐又惹她不高興,只餘光瞥見她竟沒穿鞋就跑出來了,心下詫異。
紀元昭自知一時半會兒他定然接受不了,但沒關係,她什麼都有,時間也不少,索性直接堅定的拉着他進了屋。
一旁的嬤嬤再次看傻了眼,要知道紀元昭以往可是從來不讓這些不相干的人進自己的寢殿,若有違者,重則打個半身不遂,輕也要挨一頓鞭打。
今兒還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揣着疑惑,嬤嬤帶着宮人乖乖跟着伺候。
進了屋,暖氣迎面而來,男人煞白的臉色才稍有緩和,他站在紀元昭面前,就足比紀元昭高了一個肩頭。
這身高腿長的,起碼得有一米八九、寬肩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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