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的眼中一瞬間出現了茫然,她回頭看向了章洵,搖了搖頭。
「三公子,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並沒有撒謊。不明白周姑娘所言是何意。」
她言辭懇切,面上亦是十分坦然,章洵瞧着不由得信了她三分,他剛想開口說上幾句,對上周昭的眼神,又麻溜的慫了。
章洵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鼻子,有些乖巧地站在了一旁,連臉上掛着的眼淚都忘記了擦。
他同周昭不熟,可同從前那小魯侯蘇長纓熟啊!
那小子自幼揍遍同齡人無敵手,現如今隨着陛下起兵的功勳家的兒郎們,哪一個的臉沒有被蘇長纓揍過?就那般勇猛的好漢見了周昭,那不也跟小雞崽子似的。
他算個什麼東西,也能在周昭面前犟嘴?
「昨夜我初見死者,並未識得她是章若清。一來是因為她面上都是血跡,二來我從未在她身邊見過你。」
周昭說着,走到了鈴蘭的近前。
「你不是說了麼?我同你家姑娘章若清,昨日方才見過。那是在臨安侯府的宴會上,你家姑娘公開行走之時,身邊跟着的是一個圓臉笑得很討喜的女婢。」
「她尋常坐的馬車,沒有這般普通,上頭掛着一個銅鈴鐺,會發出輕微地鈴鈴聲。那馬車遠遠地都能聞到一股子蘭花的香氣。車夫是一個腿微微有些瘸的老者,並非你口中的譚哥。」
「章若清的善舉朝野皆知,那老者一家在山間遇了長蟲,被登高望遠的章若清救下。」
「老者感念於懷,便在她身邊隨伺,做了駕車的車夫。」
同為長安城的風流人物,皆是風傳的太子妃人選,又同是勛貴出身的妙齡女娘。
周昭自問,雖然她同章若清並非乃是一路人,但這座城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她們在宴會上相遇的機會實在是太多了。
章若清身邊的人,她便是不知曉其姓名,那也是混了個眼熟。
更何況,章若清這個人,實在是盛名。
陳鈺釗越聽越是迷茫,他好奇地衝着周昭問道,「這些你都是如何知曉的?」
周昭沒有回答,一旁的閔藏枝卻是嗤笑出聲,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這還用知曉麼?便是耳朵聾了的狗,都能汪汪地說出章小娘子的這些事來!」
「這好事跟西北風似的,呼呼往人腦子裏灌,想不記得都難。」
閔藏枝說話十分不客氣,章洵同陳鈺釗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起來。
周昭聽着,卻是給了閔藏枝一個看勇士的眼神,隨即又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鈴蘭。
「昨日因為是我兄長的忌日,我去臨安侯府上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走了,同章若清甚至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只是點頭打了個照面。」
「你並沒有與她同去,卻是知曉她在宴會上遇到了我。可見你家姑娘也並非是什麼都不同你們說。」
鈴蘭神色微變,感受到周昭的俯身過來的氣勢,她忍不住身子微微往後仰了仰。
「所以我說,你的證詞裏,有一部分是謊言。」
「章若清為了不讓自己的秘密被發現,所以有兩輛馬車,兩位車夫,兩個女婢。而你鈴蘭,便是專門跟着她一起來這種見不得光的場合的,不是麼?」
「倘若你當真一無所知,哪裏敢拉着車夫一同去酒樓聽說書的,拋下你有第一美人之稱,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獨自待在廢棄的鬼巷之中?誰給你的膽子,誰又給章譚這個膽子?」
門口的車夫章譚,聽到自己的名字,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他低着頭,眼神有些游離,見章洵憤怒的看過來,他趕忙避開了視線,撲通一下以頭挨地趴了下去。
「你們敢這樣做,是因為你們知曉,昨夜章若清在鬼巷裏要見的人是誰,並且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私下同人見面,並且將你們支開了。」
鈴蘭同章譚去聽人說書,絲毫不擔心章若清中途會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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