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龍，你他媽別血口噴人！」陸雲猛地抬頭，一把揪住趙金龍的衣領，指節被他捏得發白，怒火幾乎要從他眼中噴薄而出，「蘇媚在哪兒？你把她怎麼樣了？」

    「哎呦，陸大琴師這是要打人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憑你也敢在百樂門撒野？」趙金龍故作害怕地縮了縮脖子，眼裏卻滿是輕蔑和嘲弄。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對着陸雲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小子是誰啊？居然敢跟龍哥叫板，不要命了吧？」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彈鋼琴的陸雲嘛，聽說以前還暗戀過蘇媚，估計是知道蘇媚跟了龍哥，心裏不痛快唄！」

    「切，就他？一個窮酸琴師，也配肖想蘇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陸雲充耳不聞周圍的嘲諷，他死死地盯着趙金龍，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再問你一遍，蘇媚在哪兒？！」

    趙金龍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輕蔑和不屑：「陸雲啊陸雲，十年了，你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也配過問我？」

    他一把推開陸雲，整了整被弄皺的衣領，語氣森然道：「我告訴你，蘇媚現在是我的女人，你要是識相的，就給我滾遠點，否則」

    「否則怎麼樣？」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旗袍的女人款款走來，眉目如畫，唇紅齒白，一顰一笑皆是風情，不是蘇媚又是誰？

    趙金龍看到蘇媚，臉色頓時一變，他一把摟住蘇媚的腰，語氣強硬地說道：「你怎麼出來了？我不是讓你在房間裏好好待着嗎？」

    蘇媚不着痕跡地避開他的觸碰，臉上依舊掛着那副招牌式的嫵媚笑容，語氣卻冷淡疏離：「龍哥說笑了，我不過是個賣唱的，哪有什麼資格在房間裏待着？自然是龍哥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好伺候龍哥開心啊。」

    趙金龍顯然很吃她這一套，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重新換上了一副色眯眯的表情，伸手在蘇媚的臉上捏了一把，淫笑道：「還是我的小寶貝懂事，來，親哥哥一口。」

    蘇媚強忍着噁心，微微側過頭，躲開了他的鹹豬手，嬌笑道：「龍哥，這麼多人看着呢，你也不怕被人笑話。」

    趙金龍這才注意到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他故作豪爽地揮了揮手，大聲說道：「看什麼看？都給我散了！今天我高興，所有人的酒水都算我的！」

    眾人聞言，頓時歡呼雀躍，一鬨而散。

    趙金龍摟着蘇媚走到陸雲面前，臉上帶着勝利者的得意笑容：「怎麼樣？陸大琴師，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陸雲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蘇媚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回到趙金龍身邊，難道她真的忘記了十年前的仇恨，忘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了嗎？

    「蘇媚，你」

    「陸先生，好久不見。」蘇媚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平靜，仿佛他們只是久未謀面的普通朋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多管閒事。」

    陸雲的心猛地一沉，他聽出了蘇媚語氣中的疏離和陌生，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經不一樣了。

    「蘇媚，你到底怎麼了？」陸雲壓低了聲音，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是不是趙金龍他威脅你？你告訴我，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會救你出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蘇媚定定地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就在陸雲以為她會說些什麼的時候，她卻突然笑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悲涼。

    「陸雲，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天真。」蘇媚冷冷地說道，「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嗎？你拿什麼救我？拿你的琴聲嗎？」

    她一把甩開趙金龍的手，走到陸雲面前，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以為我想回到他身邊嗎？我告訴你，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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