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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東臨公主梳妝打扮一番,乘坐皇家馬車進燕京城。
城門口,慶國禮部官員在等候迎接。東臨公主的馬車隊,沿着皇家官道進入燕京。東臨公主偷偷掀開車簾,她看到沿途兩側身穿鐵甲的護城軍。
護城軍一個個昂首挺胸,手握紅纓長槍,眼神銳利。
高高的巍峨城牆,遠處繁榮的街道,鱗次櫛比的房屋。
東臨公主心裏喟嘆,不愧是國力強盛的大慶。東臨國,難以望其項背。
東臨公主正好奇打量,忽然察覺到一道熾熱的視線。她往隨行的禮部官員里望去,烏壓壓的人群中,一個穿紅色官服的青年官員十分顯眼。
那人生得十分俊朗,書卷氣十足。他正錯愕地望着東臨公主,仿佛窺見故人。
東臨公主隱約察覺到不對勁,於是她故意朝那青年官員輕輕一笑。
東臨公主心思縝密,對外一直保持天真活潑的形象,人人都以為她是個心思單純的小公主。
她這明媚一笑,青年官員更錯愕了。
東臨公主放下緋色車簾,問身邊的侍女:「左邊那個二十來歲的禮部官員,是誰?」
侍女翻翻冊子:「回公主,是禮部右侍郎晏雲亭。青年才俊,出身名門,據說很得慶帝看重。」
東臨公主若有所思,把此人的名字記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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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薇遣人準備東臨公主的落榻之所。無論李元景收不收東臨公主,按照禮部規章制度,東臨公主需在宮裏住幾日。
若是她被封妃,便在宮裏冊封。
若是她被賜給宗親臣子,便在宮裏出嫁。
沈薇一面安置東臨公主的接待事宜,一面召來張妙玉,打算給後宮嬪妃們搞點娛樂活動。
張妙玉坐在羅漢床邊,翻了翻沈薇寫的安排策劃:「葉子牌推牌九,文窗刺繡,圍爐博古,聽曲騎馬...哎呀,這宮裏好生熱鬧。」
沈薇頷首:「一入宮門深似海,終生難出門,嬪妃終日困在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裏,長此以往鬱鬱寡歡,實在可憐。」
慶國後宮裏的嬪妃,死氣沉沉。
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懷揣俘獲君心的目標進宮,被現實打擊得頭破血流,多數變得消沉抑鬱,不願社交,孤零零蜷縮在寢殿裏腐爛。
人不能沒有社交。
長期處於孤獨的狀態,很容易抑鬱,稍受刺激,心理就容易扭曲變態。
心理扭曲的妃嬪們,宛如瘋人院裏的精神病患者,要麼鬱鬱而終,要麼殺人放火——她們很可憐,她們也很危險。
沈薇統管後宮,前段日子修改宮規,讓後宮裏十幾個嬪妃的家人每年可入宮兩回,緩解她們心裏的抑鬱。除此之外,沈薇再搞些解壓的娛樂遊戲,讓嬪妃參與其中。
讓嬪妃們沒事一起喝喝茶,打打牌,逗逗孩子,枯燥乏味的人生添幾分趣味。
張妙玉托腮,還是挺擔心:「想法倒是好,可她們未必領情。那幫嬪妃都是白眼狼,巴不得你早點失寵,她們才能取而代之。」
沈薇嘆氣:「盡人事足矣。」
其實紓解抑鬱最好的方式,是讓李元景前去陪伴那幫嬪妃。皇上今日去那個宮裏睡睡,明日去這個宮裏躺躺,爭取做到雨露均沾。
但奈何,李元景是個手裏有實權的君王,掣肘他的世家接連倒台,他不需要通過嬪妃穩定朝堂局勢。李元景不是那種貪戀女色的昏君,如今滿心滿眼全是沈薇,大多數時間都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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