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就是燒水、洗菜、擇菜、淘米、殺雞宰鴨、處理食材。
聽說南三東院裏也有十二個人,不過都是男性,專門負責劈柴燒炭給大夥房送去。南三南院的十二個人負責洗碗刷碟,南三北院的十二個人負責倒泔水。
僅僅是做飯的輔助程序就有整整四十八個人來干,可想而知,整個白府連主子帶下人得是一個多麼龐大的群體呢!
羅扇的足跡最多也就抵達過南三院的門邊兒上去,連門檻都沒邁過就回來了。從院門向外看,見地上鋪的是海底藍的花崗石,平坦整潔,冰涼肅清。仍舊是高高的院牆,粗壯年久的參天大樹,被修剪得一絲不苟的花池子。她懷疑南三院外是一個更大的院子,這更大的院子外面是更更大的院子,而更更大的院子也許只是白府中最不起眼的一隅。
正所謂「庭院深深深幾許」,羅扇很慶幸自己沒有處於這庭院的最深處,她不喜歡太深的東西,太深的水,太深的顏色,太深的人心,不適合她。
羅扇挑着兩桶水回到院子裏,翠桃三個人瞪着大大小小的眼睛盯着她看,見她把桶里的水慢慢灑在地上,一路灑一路往伙房的方向走,小鈕子不由叫了起來:「你幹啥!待會兒凍成了冰要滑倒人的!」
羅扇充耳不聞,倒完水後把桶放回了水房,三九嚴寒,沒片刻功夫那水便結了冰,形成一條冰路,連小鈕子鼻子下面的鼻涕都結成了小冰棍兒掛在那裏。羅扇找來一根扁擔一塊石頭,利用槓桿原理把那巨大的冰砣子撬到了冰路上,而後很輕易地就這麼推着它一路滑到了伙房。
她們院子裏的這間伙房不管做飯,事實上不是不管,是沒那個資格管。真正管做飯的是大夥房,她們這間伙房也就是給大夥房打下手的,平時絕不許自己開灶,生着爐子也是燒水用的。
翠桃三個人看得面面相覷,暗罵這麼簡單的法子怎麼自個兒就沒想到呢?!羅扇那廂很沒有身為一個老女人的自覺性地一陣奸笑:誰教你們是小孩子來着?跟老娘斗——哼哼嘿!
三個小丫頭很不情願地輸掉了晚飯,甩甩手各自走開了。羅扇把那七八個冰砣子弄進了伙房後又去找來一把掃院子的大掃帚,將從伙房門口到院門口之間掃出了一條路,掃開的雪就堆到方才的冰路上,如此一來只要沒人腦抽腳賤地去踩那雪堆就不會因踏到雪下的冰而摔倒。麻子嬸再度來到院子時還表揚了羅扇有眼色,賞她晚上多吃一個饃饃。
羅扇她們這些人算是白府里的最末等的奴才,因此每頓的伙食自然不會好到哪兒去,除了饃饃鹹菜粥就是餅子鹹菜粥,偶爾也會有那麼一兩根青菜,想吃肉?夏天的時候到是可以自己去捉幾隻蚊子丟進嘴裏開開葷,指望碗裏見點油星兒那根本想都不要去想。
終於吃到穿越來後第一頓飽飯的羅扇偎在灶旁,數着髒兮兮的手心兒里她第一個月的工錢——五十文小錢兒,心裏轉起了念頭:苦誰也不能苦自己,餓啥也不能餓肚子,今兒是吃飽了,明兒呢?有個什麼法子可以改變一下現狀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1s 3.964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