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妻子的話,李傳雲一愣,「啊」了一聲,顯然不太理解電視裏,李老的用意。
似乎是看出了自己丈夫的疑惑,徐菲菲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我在大學的時候,老師倒是一直沒有提到過自己妻子的事情,平時大多的時候也樂樂呵呵的。不怎麼了解老師的人,只會覺得他家庭應該挺幸福美滿的。
後來我才從一個師哥口裏知道,原來老師的妻子已經過世了,因為老師和師母的感情特別好,所以那個時候老師因為過度悲傷,把自己關在家裏,幾乎完全不與外界交流。
後來他才漸漸從悲痛中走了出來,也就是在那之後,了解這些事的人,幾乎不會在老師面前提及師母的事情」
李傳雲愕然的望着電視屏幕里那張和藹而又蒼老的臉,他不明白,如果妻子所說的都是事實,那麼李老為什麼又有突然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拿出這樣的一張照片。
但是很快,李傳雲就知道了答案。
和李傳雲的反應差不多,無論是現場的選手觀眾,還是直播間的一些網友們,在看到舞台後方LED大屏幕里的這張老舊照片,同樣一頭霧水。
而作為當事人的李老,卻帶着幾分釋然的笑意,緩緩的望向幾位選手,笑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故事應該是發生在64年」
說完這句之後,老爺子又搖搖頭,再次望向那張照片的時候,臉上也多了幾分懷念。
「我怎麼會記錯呢,就是68年。
那還是一個冬季的清晨,以前的清晨和現在可不一樣,沒那麼多高樓大廈,沒那麼多裝修豪華的飯館。
趕早去火車站的我,穿着一件厚厚的大衣,拎着行李,路上沒有其他行人,時間太早了。
也只有早期提前準備的一個路邊的小攤位,是賣早餐的小攤位,剛剛煮好的豆漿冒着熱氣,白蒙蒙的,就像我呼出的熱氣一樣,熱氣騰騰的。
看到這一幕,我那個饞哦。
可當時的我,還沒找到什麼工作,只留了買火車票的錢。
也不知道冷還是餓,等火車的功夫,我就站在那早點鋪子旁邊發呆」
講故事的老人,越說臉上的笑意越濃,就連臉上的皺紋,都似乎溫柔了幾分,曲曲折折,勾勒着那個對於他來說,溫情而又難忘的歲月。
沒有人去打擾老人,包括蘇言在內,大家都在安安靜靜的聽着。
「那早餐店的老闆是個上了歲數的大爺,看到我之後,熱情的打着招呼,問我吃點什麼?
我哪裏好意思,趕緊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吃東西。
而後,一個扎着麻花辮的女孩看到我,說是曾經鎮上看到過我的演出,說我是什麼藝術家,誇我鋼琴彈得好。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女孩是一個學生,和我一樣趕火車,當然,她是去大上學。
隨即,她熱情的喊我喝豆漿,對於當時來說,女孩確實有些過分熱情了。
可她卻似乎不太在意這些東西一樣,儘管我再三推辭,但她還是要了兩碗。
我自然是不好意思喝的,哪有讓女孩子請自己喝豆漿的道理,可那女孩子性子也怪,當時就要翻臉
無奈,我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們準備乘坐的是一輛火車,上車之後,女孩就坐在我旁邊,依舊是嘰嘰喳喳和我聊着一些事情。
就因為那次只是在鄉鎮的一次小小演出,她把我當成什麼藝術家了。
巧合的事情沒有那麼多,我準備工作的地方,和她上學的地方,並不是一個城市。
我們坐上了一輛火車,卻在不同的地方下了車。
她下車之前,給我寫了一串地址,說無論如何也讓我寄信給她,如果那樣的話她會很開心的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當時那個女孩其實早就看到我在早點攤前掏口袋的窘迫了,因此所謂的故意,也是裝出來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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