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間,牛夫人挽住童錦程的胳膊就往肉鋪裏帶。前方是一扇兩人寬的小門,內里是與店面相連的私人住宅。
躍過門檻之際,他瞥了一眼綠意盎然的牛問。對方不知什麼時候靠近案板上的剔骨刀,眼神極其可怖。瞧這個架勢,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一樣。
對對對,就該這樣。待會兒記得對準脖子砍,乾脆利落一點。
換做是我,我也忍不了。這要是什麼都不做,豈不是比綠毛龜還龜?
童錦程對牛屠戶的表現非常滿意,在婦人的引領下穿門過戶進入後院。
他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對再死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而且死後就能激活外掛,說不定還得報答這對夫妻呢。
望着牛夫人刻意扭動的腰身,童錦程笑而不語,配合她的演出視而不見。
他現在一心求死,完全沒有跟對方顛鸞倒feng的想法。當務之急,是想好待會兒怎麼讓牛問情緒爆發砍死自己。
童錦程有想過牛夫人這麼積極帶自己進後院,會不會是合夥開黑店的。
若是圖財,他目前身無分文。這種有固定店面的地方,最怕走漏消息。為防止事跡敗露,只能殺人滅口。
若是圖色,牛屠戶惹急眼了會痛下殺手。人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都會怒一下,那種體型牛夫人想攔也攔不住。
不管圖財圖色,結局都是死。既然如此,真相就沒那麼重要了。
接下來只需謹言慎行,不要半場開香檳亂說話。那種因為說錯一句話而葬送大好局面的錯誤,自己絕不能犯。
一想到這種擱小說里能寫幾百萬字的劇情,換做自己兩三章就大結局。童錦程難掩內心激動,嘴角的笑意更濃。
他隨牛夫人來到後院,快速掃視周邊的環境。院內用晾衣杆曬着不少醃製的臘肉,西北角還有一口大水缸。北邊地面飽含油光,應當是殺豬時所留。
「公子。」
牛夫人輕咬嘴唇遞來秋波,說話的語調非常夾,想要注入一絲嬌氣:
「看你相貌堂堂,可有家室?」
「沒有。」
「那什麼樣的女子能入你法眼,興許奴家能幫忙物色一二。」
明明都挽着自己來後院了,這個時候卻假惺惺地說介紹對象。
童錦程知道牛夫人假意矜持,是為了不讓她自己顯得太賤被看輕。這樣的小把戲前世見多了,不用放在心上。
他用餘光瞥向小門的方位,在發現牛屠戶暗中窺伺後順着話茬接道:
「好姐姐,你這樣的就不錯。就像是陳年老酒,讓人回味無窮。」
「哎喲,羞死人了,你這」
牛夫人撒嬌似的拍了他一下,隨後抬起右手以袖半掩面。
別看她嘴上抗拒,但眼裏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身體也情不自禁地湊到近前,故作矜持地嗔罵道:
「公子,奴家可是有家室的人。」
童錦程對這種假清高十分無語,可又不能嗆回去破壞氣氛。
他知道頻繁偏頭去看牛屠戶的位置會引起警覺,容易增加變數。未免夜長夢多,童錦程提出一個荒唐的要求:
「好姐姐,我感覺有點困了。可以借個房間,讓我休息會兒嗎?」
其實他困不困,不重要。雙方關係親不親密,也不重要。就像說家裏有隻貓會後空翻,都是藉口而已。
甭管聽起來有多荒誕,只要對方能順着台階下來就是一個好的理由。
因為真相,彼此都心知肚明。成年人的世界,不用把話說得太透。
牛夫人牛夫人心花怒放,高興地整個身軀都在發抖,顯然是悟到了:
「那,那公子請隨我來。」
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小電影開頭的鳳凰娛樂,再往後就是不能過審的內容。
她緊咬朱唇,領路來到後院東南朝向的廂房。似乎怕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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