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之後已經再無任何牽掛的肖青默默地從背包里拿出那把還沒有校準精準的狙擊槍,趴在草地上的他一邊進行最後階段的校準瞄準鏡一邊從兜里拿出一塊壓縮餅乾慢慢地咀嚼着,藏身在這片山谷里已經好幾天沒有多少乾糧可以維持自己繼續潛伏下去,此時的他不得不做出兩個選擇,要麼今晚之前必須動手,要麼天亮之後撤離這裏。
可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不僅僅代表着此次的暗殺行動宣佈失敗,也預示着之前許諾給那對母子的一切都不會兌現。
與此同時,自己的處境將會再次變得極為糟糕。
相較於來自四面八方的追殺,肖青倒是覺得此時的自己的處境才是最糟糕的。
進行到一半而不得不停止的手術致使他整容手術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讓一張原本清秀的臉龐變得猙獰醜陋不堪,幾道攏起來的傷疤就像是幾條軟弱的巨型蟲子一般永久性地趴在了他的臉頰之上。儘管隨身攜帶着各類型藥物,可是傷口潰爛的情況一點兒也沒有得到好轉。
雜草撥弄臉頰所帶來的異樣的感覺讓他更加的不舒服,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了抓臉頰,輕微的撕裂感讓他連忙側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手指間一團鮮紅的血漬讓他立馬意識到傷疤上又開始溢出血來,於是他連忙從背包里翻找出止血繃帶纏在臉頰上,橫七豎八來回纏繞了好幾圈之後這才又氣又惱地重新趴在草地上架起已經調校好的狙擊槍,看着瞄準鏡里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他的手指緩緩地搭在了扳機上。
手掌緊緊地握住握把的瞬間,瞄準鏡里傳來一聲細微至極的滋滋的電流聲,隨即激光瞄準鏡射出一道紅色的射線,穿過草地和林地射向遠處的那棟建築的屋頂,落點的地方正是自己瞄準鏡里所看到的那名男子的胸口位置。
果然此刻扣動扳機,那麼發射出去的子彈很有可能會精準地命中那名男子。但是肖青沒有那樣做,當那道紅色射線主動發射出去的時候肖青下意識地愣了一下,而當他真正地意識到扣動扳機的時候,瞄準鏡里的男子的身影猛地一閃,一下子從他的瞄準鏡頭裏消失不見。
幾百米的距離,發射出去的子彈需要飛行一段時間,再加之自己開槍的雙手對方已經開始提前閃避,一擊不中之下肖青連忙朝着之前的方向快速地連續開了幾槍,主動暴露了陣地之後就抱着那把輕型狙擊槍朝着山谷深處狂奔而去。
主動紅外瞄準系統在狙擊槍上的應用並不多見,甚至可以說是只是一種嘗試而已。但是對方在這個時候偏偏給自己提供了這樣的一把武器,而且還是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肖青自然明白對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自己能夠活着完結此次暗殺行動。
腳上黑色的作戰靴飛快地移動,地面上的泥土在鞋掌的帶動下高高揚起,留個一個個淺淺的小坑。懷裏抱着狙擊槍背着背包的肖青調整着呼吸的節奏不停地朝着預定的撤離地點趕去。
然而幾次呼叫對方,耳麥里始終都沒有得到一句回應。
「有人接應根本就是幌子!」停下腳步大口喘氣的肖青將狙擊槍背在身後,舉起胸前的望遠鏡看了一眼遠處的那處山谷,目光所及並沒有任何車輛停留,冷笑一聲的他緩緩地解下身上的背包,掏出最後幾塊壓縮餅乾後坐在背包上,一隻手端着狙擊槍另一隻手抓着餅乾大口咀嚼,之前的方向那裏的草地在劇烈地擺動,好像是有什麼野獸在草地間穿越,速度非常快,單手舉着狙擊槍試探性地開了幾槍之後草地間的動靜越來越大,已足以說明對方的速度越來越快。
「林先生,又見面了!」大聲喊話中緊緊纏繞在臉龐上的繃帶讓他的傷口再一次流出血來,紅色的血漬已經滲透繃帶,以至於咀嚼餅乾的每一次都伴隨着一陣輕微的疼痛,可是已經不在乎這些的肖青依然大口咀嚼着,同時大聲喊道,「想來這應該是我第二次見面,但也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出現在肖青背後的林森仁愣了一下,看着眼前這個背對着自己坐在戰術背包上低着頭咀嚼着餅乾的男人,皺了皺眉頭的林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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