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全部搬到她家裏去,忙到晚上九點半,付了一大筆小費。
周五她就把離職手續辦好了,雖然覺得可惜,大家都尊重她本人的意見,於是她就這麼順利地解決完了自己的事情。
俞慧儀是最可惜的,好說歹說勸了她幾次,她雖然婉言謝絕了,但心裏對像她恩師傳瀟琳那樣的人都是極其敬重的,走的時候也特地給俞慧儀留了一封信表達感謝。
憫年還算可靠地辦好了門票,並且畫了個草圖表示位置,湘哀也畫了個發射愛心的小人表示滿意,於是連門票帶感謝費扔了四十八萬。
錢要花在刀刃上,反正這是當年一窮二白的時候梅玖微教她的。
那會兒梅玖微的好嗓子和她的好腦子都用不到刀刃上,她還一天到晚在床上挺屍,梅玖微琢磨了一段時間決定和人去學雕刻,梅玖微其實很聰明,只是她別的方面的長處太長,很容易掩飾這一點——女人欽佩有腦子的女人,男人卻未必見得,顏子璇是深諳這一點的。
梅玖微沒日沒夜地學雕刻,最後也能勉強餬口,而且手藝師傅看她過活得也相當不容易,於是咬咬牙贈給她一個木櫃胚子,梅玖微雕了一段時間用來擺衣服,那些衣服是她出走凰晴坊的時候帶着的,一部分是她自己的,另一部分是顏子璇落在她那邊兒的。
後來她有點感謝黃慧頤讓人教她女工,她也能隨便縫點什麼東西拿出去賣錢,就這麼湊合着過了兩年,就掰着日子等戰爭結束。
想等着戰爭結束,她們就可以慢慢地改名換姓過上新的生活。
湘哀洗了把臉,關燈從衛生間出來就能看到地板上亂七八糟堆放着自己辦公室的那些東西,一摞摞文字資料盒擺得老高,雜碎早就被她在學校里丟了。
她盤腿坐在地上,絲毫沒有在意也許任長琦的冤魂就在空中飄蕩着注視着她——反正任長琦也是要殺她,被她反殺了並不冤枉。她伸手去拿資料,一個一個慢慢地看過去,把有用的放左手邊,沒用的放右手邊。
有用的少沒用的太多,她的左手邊空得可憐,右手邊卻堆得凌亂。
她一直整理到凌晨三點才整完,中間一直沒喝過咖啡,精神得像是剛睡足十二個小時。
終成品的合成思路在她腦內漸漸完成,湘哀在心底重複了足足五遍才扔下爛攤子洗漱睡覺,她睡到第二天下午一點半,起來隨便找了一個小區里活動的老人詢問了一下最近的廢品收購站電話,跟人聯繫好了把山高的紙運過去,親眼見着那些紙進了纖維重造爐。
她長出一口氣,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長久壓抑在她胸口的石頭陡然碎裂成塵埃飄走,她驚訝地發覺自己原來可以大口地喘息,新鮮的空氣順着她的喉管湧入她的肺部,生死就在一線之間,而她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生的方向。
真是奇怪,選擇生不是本能嗎?怎麼會叫義無反顧。
她沉默地望了一會兒天際,順着馬路牙子向前走去。
「你辭職了?!」嶼陰劈頭蓋臉的質問聲打在她脊骨上。
湘哀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我辭了,我前兩天剛剛殺了任長琦,嫌麻煩所以提早辭了,本來的計劃是做完終成品再走。」
「你長本事了??一聲不吭就放棄原有的那些——我那天和你說的話你聽進去沒?——」
「你怎麼反應這麼激烈。」湘哀小聲嘀咕,「辭了就辭了大不了再找,我想調整一下我自己。」
嶼陰氣不打一處來,關鍵是她不知道怎麼和湘哀從頭說起,湘哀的偏執勁兒上來了她攔不住。
「我很累了,想趕緊結束這場鬧劇。」湘哀倦怠地搖了搖頭。
「周沁涼對你的逼迫刺激到你,讓你意識到你必須儘快動手,而任長琦來你家的原因我不知道,但能猜出讓你堅定了動手的決心。」嶼陰說得語速飛快,「終成品馬上就能出來了吧?」
湘哀不置可否。
「顏子璇,你信我就把你的計劃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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