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在黑暗中閉上眼睛,她的被子單薄,還打着好幾個補丁。床下只墊了乾草,鋪着一床薄薄的毯子。
她月底即將臨盆,每天晚上尿頻尿急。
因為床上沒有墊棉絮,她經常睡得腰酸背痛。
又因為被子單薄,她已經凍得好幾個晚上睡不着覺了。
她的丈夫程錦年在部隊奮鬥多年,現在已經升到排長,每個月寄回40多塊錢的工資。
這些工資全部進了婆婆的口袋,用來撫養8個侄子侄女。
姜晚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她沒有像平常一樣早上六點就起床做一家人的早飯。
她聽見公雞打鳴,捂住耳朵把頭鑽進被子裏。
她躺在並不溫暖的被窩,一覺睡到早上七點。
她再次睜開眼睛,是被外面的雞飛狗跳吵醒的。
家裏總共8個侄子侄女,其中三個已經年滿18周歲,已經是成年人了。
老大跟着別人在外面打工,一年都不回一次家。
老二是個姑娘,剛剛年滿20周歲。
她看中了村裏的村霸,村霸長的俊俏,一張嘴花言巧語的把她哄得暈頭轉向。
要不是姜晚一直攔着,老二早就帶着東西跟村霸同居了。
老三在鎮上做些臨工,這段時間工期緊,吃住都在工地,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老四老五都在讀高中,周一至周五住校,周六日才會回家。
剩下三個小的,一個還在讀初中,一個還在上小學,還有一個才五歲,是個調皮搗蛋的小屁孩。
姜晚嫁到這個家裏8年,這些孩子都是她拉扯大的。
她剛結婚一年也懷過一胎,懷的也是雙胞胎。
她剛懷第一胎沒有經驗,也是每天幹活,加上身體又不好,孩子才8個多月就早產了。
孩子出生的時候全身青紫,接生婆說怕是不好活。
後來婆婆帶到醫院治療,回來的時候說孩子沒了。
婆婆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找了座小山,直接把孩子給埋了。
姜晚問起來婆婆就說,免得她看了傷心,就沒讓她見孩子最後一面。
姜晚當時剛生完孩子,身體嚴重虧空,連下床都有困難。
她哭着求婆婆告訴她孩子埋在哪裏,婆婆一開始還安慰她,後來就冷着臉發脾氣。
姜晚是個膽子小的,又因為孩子去世了傷心,等身體恢復過來之後也不敢再提這件事。
後來二伯哥家的小兒子出生,姜晚因為思念自己的孩子,一直把這個孩子帶在身邊。
可以說這個最小的侄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
後來在這個孩子長大的過程中,姜晚也付出了很多心血。
她後來住院,對那幾個侄子並不抱多大的希望。
但是這個最小的孩子卻是她的指望。
只是沒想到,在大家給她拔管的時候,他也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姜晚今天沒有早起做飯,家裏兩個讀書的孩子起床了沒飯吃。
他們把姜晚的房門敲的砰砰作響。
姜晚原本是不想理睬的,不過她單薄的房門已經被敲的搖搖欲墜。
如果她再不開門,估計這兩人真能把她的門給拆了。
姜晚起身披上外衣,她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
「咳咳,咳咳。」
姜晚慘白着一張臉拉開了房門。
她平常感冒咳嗽,看到他們都會捂着嘴巴,生怕傳染給他們。
現在直接對着兩人臉上咳個不停。
姜晚一張小臉咳的慘白,她虛弱的扶着門,眼神迷離的看着他們,說話的時候斷斷續續,好像就快病死過去。
「怎,怎麼了?我昨晚上着涼了,今天身子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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