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昭化二十四年五月十八。
李辰安一行即將抵達吳國京都東旭城。
寧國的攝政王接回了王妃鍾離若水的這個消息在東旭城中傳揚開來。
東旭城的百姓們心情有些複雜——而今,吳寧兩國成為了友好盟國,無涯關甚至已經重新開了關,兩國的商人已能自由的往來。
這些對於吳國的百姓而言,顯然是一件極大的好事。
亂世,是有權有勢之人所喜歡的。
因為亂世才能出梟雄!那些掌握着財富掌握着權力的人,才能在亂世中謀取更大的利益。
而百姓所喜歡的卻是這和平環境下的平淡的日子。
如果在這樣的平淡日子裏能夠再少一些稅賦,能夠再多一些賺取銀子的機會,那當然就是最好的。
顯然現在的吳國正處在這樣一個最好的時代。
那麼對於李辰安,對於寧國的那些仇恨,在這個時候就應該放下了。
於是,有許多的百姓在這一天的上午湧向了東旭城的西門。
他們很想看看那個極具傳奇色彩的男人——他是寧國的攝政王!是寧國的詩仙!是千年來從忘情台里出來的第二人!他還是東旭城那處神秘的歸園的主人的兒子!這個寧人來到吳國的京都,竟然導致了吳國的東旭城出現了萬人空巷之局面!這是史無前例的。
據說就連青樓中的那些姑娘們,這一天也早早的起了床,仔仔細細的梳妝了一番。
一個個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也來到了東旭城的西門。
東旭城的學子們也不例外。
萬林書院的學子跑了個精光,聽說授課的夫子並沒有惱羞成怒,反而也放下了教案和戒尺,頗為矜持的也悄悄去了西門外。
這似乎也出乎了吳皇的預料。
當西門內十里長街擁堵不堪,當西門外的秋月原也人頭攢動的時候,從十里長街來了一支千人的御林軍。
他們將人群隔離在了長街的兩旁。
也將城外的人群分割在了那條秋月大道的兩旁。
所有人看向了那條大道的遠處,翹首期盼着寧國的那位攝政王的到來!…………吳國皇宮。
御書房。
吳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摺,抬頭看向了張靜忠:「到哪裏了」沒有說誰到哪裏了,但張靜忠卻知道吳帝所指是何人。
他躬身一禮:「回皇上,剛才機樞房探子回報,已至春秋亭。
」吳帝徐徐起身,「那快到了。
」「這小子……」吳帝咧嘴一笑搖了搖頭:「朕着實沒有料到這小子入京都竟然能引起如此轟動……」「遙想朕當年遠征南楚,凱旋時候也沒有受到百姓們如此禮遇。
」「靜忠啊,朕剛才在想,這,或許就是民心所向!」張靜忠依舊躬着身子,心想皇上您當年遠征南楚,雖然帶回來了一個薛昭儀,卻一沒有開疆,二沒有得到南楚的任何賠償。
除了給百姓們增加了不少的稅賦之外……還造成了吳國的許多女人失去了丈夫成了寡婦。
這老百姓呀,他們嘴上不敢說,但心裏卻跟明鏡似的。
還好接下來的這幾十年裏皇上沒有再折騰,這才給了吳國百姓們喘息的機會。
這幾十年裏,皇上極為勤勉,令吳國的國力漸漸恢復,也漸漸有了盛世的模樣。
現在與寧國結盟,未來當更加可期。
只是吳國的內部……皇位繼承者這事,皇上至今還未作出決定。
「老奴想……或許是百姓們對他的好奇罷了。
」「畢竟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未來他如果真執掌寧國權柄,誰也不知道寧國未來的走向究竟如何。
」吳帝在御書房中來回走了幾步,活動了一下筋骨。
「朕是看好他的。
」張靜忠微微一怔,抬頭,疑惑的問了一句:「為何」吳帝站在了御書房的門口,背負着雙手看着外面陽光下絢麗的花園。
「氣度!」「胸襟!」「眼界!」「果斷!」「偏偏又多情!」「不二周天訣……天下無敵的神功,若是別人練成卻又失去……比如吳謙,你覺得吳謙會如李辰安那樣一笑了之麼」「在洗劍樓與李辰安初見,朕本以為他會很沮喪,很失落,會迫不及待的去將鍾離若水給找到……他確實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找鍾離若水,卻並不是如朕所想的那樣要奪回他的內力!」「他說,內力這個東西他原本就沒有,他練武的目的,也僅僅是羨慕那些江湖中人能夠高來高去罷了。
」「只是後面得知了鍾離若水的病,他才迫不得已的去練了,現在鍾離若水無恙,鍾離若水得到了他那無敵的內力,他的內心是歡喜的。
」「朕看的出來,他之急迫並不是為了奪回本屬於他的內力,而是牽掛着鍾離若水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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