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明月刀!何為天涯當然是天之涯。
天有涯麼沒有人知道天有沒有涯。
阿木也不知道。
但忽然間,他覺得這天是有涯的。
曾經他沒有家,曾經的他覺得這天很高,天涯很遠,自己背着這把刀一輩子也走不到天涯。
現在父母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他是有父母的人了。
有了父母,就有家了。
他不需要再去走天涯!他只需要守護好這個來之不易的家!明月為證!刀為憑。
便是這一刀之名!若是有人敢冒犯他的這個家……他必用手裏的刀,哪怕追至天涯,也一定要將此人千刀萬剮!……一堆篝火。
數人圍坐。
篝火上烤着一隻……狗!阿木的酒已醒,心結已開,他原本冰冷的臉上一直帶着一抹笑意。
他沒有去洗劍樓的第八層樓。
但陸初七卻已知道了自己的這個大弟子心裏的那扇門已經打開。
只是與吳雯和秋塵的相認,這還需要一些時日。
這時日不會太長。
從此之後,這個大弟子的武道將是一片坦途。
牧山刀,這便算是後繼有人了!只是王正浩軒那小子……陸初七心裏鬱結啊!那小子在武道上的天賦遠超阿木,但偏偏他卻和狗過不去!哎……他沒有參與這些年輕人的篝火慶典,他去了第八層樓,幾個老傢伙也應該因此而高興才對。
阿木看着王正浩軒,眼裏頗為疑惑。
「小師弟,師兄記得上山這一路你並沒有狗,這何來的狗」王正浩軒咧嘴一笑:「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心裏有刀,天下萬物皆可為刀!」「心裏有狗……方圓百里總是能找到狗的!」步驚鴻咽了一口唾沫,倒不是這狗肉的香味吸引了他,而是他知道這條狗的來歷——樓主大人養了兩條狗!樓主大人平日裏對這兩條狗極為喜歡,因為這兩條狗能給樓主抓兔子回來。
樓主很喜歡吃兔子,尤其是兔頭!但剛才這位王正小師叔說那位師叔一步登天成就了半步大宗師,這是一件大事!這事必須得慶祝一番!步驚鴻多了一嘴,問了一句「當如何慶祝」王正小師叔說……「最好的慶祝莫過於烤一條狗!」樓主養的那兩隻狗明明就一聲沒有叫過,也不知道這王正小師叔那是怎樣的能耐,他竟然嗅到了狗的味道!他去了片刻,回來的時候,手裏提着的就是一隻打理好了的狗!原本活蹦亂跳的狗,此刻正在篝火上滋滋的冒着油!「大師兄,」「嗯」「那扇門,究竟是怎樣的」阿木一呆,他仔細的想了想,他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門!自始至終,他都在李辰安的那首詞裏。
對於這首詞,他原本就很喜歡,只是以往的體會卻並不那麼深刻。
但今日……今日這突如其來的兩個老人,這令自己毫無準備的一個消息,讓他在大醉之時忽的對那首詞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他在這首詞中品出了別樣味道!今夜月不圓,更不是中秋。
但這並不影響他在這首詞裏的感悟。
他知道了別離之痛,思念之苦,也知道了祝福之美。
所以,從始至終,他的刀所演化的就是他思想的轉變,以至於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在破境,也不知道破境時候究竟有着怎樣的體會。
「我若是說我不知道,你會信麼」王正浩軒不假思索的就點了點頭:「當然!」「……為何」「因為你是我的大師兄啊!大師兄從不騙人,以前不會,以後當然也不會!」阿木咧嘴笑了起來。
王正浩軒也咧嘴笑了起來。
蕭包子沒有笑,她很是驚詫的扭頭看了一眼——籬笆外。
丞相帶着那匹油光水滑的黑馬正走了過來!丞相的驢頭高昂,驢臉上散發着幸福的光芒——這種光芒蕭包子很熟悉。
在晚溪齋的時候,這傢伙偷吃了地里的麥苗沒有被人發現的時候,它就是這種神色!很賤!洋洋得意的賤!再看它屁股後的那匹黑馬……那黑馬低着頭,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蕭包子那雙細長的眼忽的一眯,丞相止步,驢臉上那得意的神色頓時收斂,變得期期艾艾起來。
蕭包子覺得丞相似乎做了什麼大事,但她卻並無經驗也無證據。
她收回了視線,看向了略遠處。
她的心裏一緊。
盧小雨一行正向這處小院子走來。
「……如意……姐姐!」「蕭妹妹!」「姐姐請坐!姐姐你們怎麼來了」盧小雨看着滋滋冒油的狗肉,「這味道太美,另外……有些事得安排一下了!」一行人也圍坐在了這篝火旁。
王正浩軒拔出了他的長刀,一刀切下了一條狗腿,屁顛屁顛的就送到了師傅陸初七的手裏。
他又一刀劈下了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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