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阻攔。
小琴背着那口棺材一路暢通而行。
並不是他所過之處沒有人,事實上周園裏里外外的院落里都是人。
都是帶着各種武器的江湖中人。
可偏偏當小琴出現之後,那些人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來。
他們都看着小琴,也看着小琴背上的那口棺材,還看着跟在小琴身後的那個胖胖的女人。
他們的眼裏並沒有驚訝的神色。
他們眼裏只有戲謔。
仿佛看着一個死人。
周大善人也當真是個大善人。
六十大壽的壽宴,本應該歡天喜地,本不應該出現這最不吉利的棺材。
可偏偏周大善人卻打了招呼。
來者皆是客!無論什麼人來,皆不能阻攔。
尤其是那個背着一口棺材的少年。
有些人原本不知就裏。
但隨着一些言語的傳言,他們才恍然大悟,才知道這個背着一口棺材而來的少年叫小琴。
也不知道是秦還是琴。
這個叫小琴的少年居然是十五年前被滅的琴劍山莊的後人!還是那位風流的少莊主的親兒子!他既然背着棺材跑這裏來了,那麼這位周大善人恐怕還真就是曾經的琴劍山莊的大管家。
他背叛了琴劍山莊。
但他現在依舊活着,並擁有極大的勢力。
他的背信棄義在這些人的眼裏就顯得不再重要。
江湖嘛。
和廟堂一樣。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至於過往的不光彩又算得了什麼。
甚至這位周大善人今兒個將琴劍山莊最後的根除掉之後,他若是願意開宗立派,恐怕還有許多的武林中人趨之若附的前來投靠。
畢竟他有巨大的財力!混江湖不容易,賺銀子也很難。
投靠周大善人,這顯然是一條光明的出路。
不羞恥。
反倒是這個叫小琴的少年,膽識倒是可以,但結局……卻已註定!於是,道路兩旁的人群中就起了許多言語。
多是挖苦或者嘲諷,絕對沒有一句是在感嘆頌揚。
銀如命的臉色很難看。
她的手裏甚至已拽住了兩錠銀子。
但小琴的步履依舊穩定。
他根本就沒有去聽。
他的雙手向後背着,扶着背上的那口棺材。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手指頭在極有節律的叩着棺材板。
咄咄的聲音很小。
風雪聲很大。
周遭也很是嘲雜。
他弓着背埋着頭就這麼走着。
他丹田中的內力正在緩緩的運轉。
他在調整着自己的狀態,希望在抵達主院的時候,自己能夠進入最佳的狀態之中。
他的腦子裏已沒有絲毫雜念。
他沒有再去想那幾個尚不知道名字的少年回去了沒有。
他甚至也沒有去想身後的那個女人為什麼就這麼不怕死的跟着自己前來。
他摒棄了一切!於是體內的內力流轉的更快,似乎也變得更渾厚了一些。
昔日的那些傷,不知道是因為那啞巴少年的藥好還是別的緣由,他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他覺得自己已恢復如初。
當他跨過主院的那道門檻,站在了主院的天井裏的時候。
他覺得自己的狀態已至巔峰。
他走到了天井的最中央。
這才抬起了頭。
這裏的人不多。
對面主院的那棟房舍的迴廊下擺着一張太師椅。
椅子上大喇喇的坐着一個穿着一身喜慶紅袍的老人。
他的精神極好。
紅光滿面。
他的身邊放着一把劍。
天井兩旁的迴廊里各坐了八九個人。
他們的視線盡皆落在了小琴的身上。
只是他們的眼裏有些疑惑,因為他們要殺的那個人竟然沒有來!周明芳眉間微蹙,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就在這時,有一護衛跑到了周明芳的身邊,低聲耳語了一句,周明芳這才笑了起來。
他又看向了小琴。
小琴也正好看向了他。
小琴的視線落在了周明芳臉上五息,然後他才看了看左右兩邊的人。
他說了一句話:「很好,差不多都到齊了。
」這話的意思倒是明顯,但聽在這些人的耳朵里卻只覺得好笑。
但小琴卻並沒有在意這些人的笑。
他又背着那口棺材繼續前行。
他距離周大善人越來越近!周大善人左右的護衛頓時緊張的拔出了刀劍,但周大善人卻擺了擺手。
「小主人前來給老夫拜壽,爾等無需緊張!」他依舊坐在那張椅子上,就這麼看着小琴來到了這處迴廊的屋檐下。
小琴距離他還有一丈距離。
小琴腰間插着的刀長不過三尺。
就算小琴拔刀再衝來,姑且不說兩旁的護衛,單單他周明芳,就足以拔出放在身邊的那把劍。
小琴沒有再向前走。
他也沒有拔刀。
他目無旁人的解開了綁着那口棺材的繩索,將那口棺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前面。
是豎着放的。
他就站在棺材的旁邊,手指頭又在棺材板上叩了三下,這才抬頭又看了周大善人。
眼裏並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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