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塗山逸逸說這些話，並不完全都是為了師傅鳳棲。

    剛才說的這些的確都是塗山逸逸的心裏話，這一點他並沒有作假。

    世界的規律本身就是如此，有善就有惡，這是恆定不變的。

    哪怕是完全消滅了黑狐，那又怎麼樣呢？

    總有一天，還是會出現一個全新的黑惡勢力將其替代，這個勢力可以是綠狐、白狐什麼的，都無所謂。

    在塗山逸逸看來，無論是善是惡，只要能夠令雙方維持一個微妙的平衡，這才是正確的處理方式。

    「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

    良久，塗山容容也是率先開口道。

    「什麼意思？容容，你真的打算以後就這樣放任黑狐不管？」

    「不是的雅雅姐，逸逸的意思不是放着黑狐不管，而是不要將其趕盡殺絕。」

    塗山容容搖了搖頭。

    「為什麼？黑狐專門行那斷情滅緣之事，它們的存在，對這個世界又有什麼好處？」

    果然，雅雅還是那個一根筋的雅雅，這種複雜的事情，就算塗山逸逸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她一時半會也根本沒辦法理解。

    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永遠都是相對的。

    沒有絕對的惡，也沒有絕對的善。

    大忠似奸，大偽似真，就是這個道理。

    「首先，就跟逸逸剛才說的那樣，黑狐的存在，能夠警醒一些續緣者，讓他們更加珍惜這段感情。

    其次，黑狐的存在，本身就和苦情樹息息相關，只要苦情樹還在幫人和妖轉世續緣，那麼黑狐便永遠不會徹底消失。

    鳳棲也只不過是將它們從苦情樹的輪迴當中徹底釋放出來了而已。」

    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塗山容容並沒有說。

    那便是只要黑狐還存在，那麼作為惡的一方，與之相對應的塗山，便永遠可以處於世人眼中善的一方。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養寇自重？

    咳咳，雖然也不至於那麼誇張，但道理其實也都差不多。

    當然了，這麼高深的學問，塗山容容自然是不可能直接攤開和塗山雅雅講的，反正也只是對牛彈琴，她也理解不了

    「雅兒，容容說的沒錯，還是就按照逸逸說的那樣，將一切恢復原狀吧。」

    塗山紅紅點了點頭，雖然她也有點愣，但卻也不像塗山雅雅那樣一根筋，有些事情，她還是比較容易想的明白的。

    「好吧」

    眼見塗山紅紅髮話了，塗山雅雅也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雖然她還是想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可既然自家姐姐都發話了，那她這樣做肯定就有她的道理！

    「師傅」

    身旁，東方月初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塗山逸逸。

    「怎麼了？」

    塗山逸逸瞥了東方月初一眼。

    「有時候我真的會忍不住在想，您真的很妖孽，各種意義上的。」

    「哦？有嗎？」塗山逸逸挑了挑眉。

    「有的。」

    東方月初點了點頭，今天塗山逸逸的這一番話，好像替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此前從未以這種角度思考過問題，果然，師傅還是師傅

    「是麼那既然我這麼妖孽，那你不妨猜猜，為師此時此刻，腦子裏面正在想些什麼？」

    東方月初微微一愣，抬眼便迎上了塗山逸逸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別鬧了師傅，我要是猜的出來的話，那我不早就出師了嗎？」

    東方月初擺了擺手。

    自從五百年前認識塗山逸逸開始，塗山逸逸腦子裏在想什麼，東方月初就從來沒猜對過。

    所以，現在東方月初索性也是直接放棄了猜測的念頭。

    「你是不是在想接下來該怎麼處理妖盟和道盟？」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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