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玥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道:「二嬸還不如去求娘家人,畢竟,他們是嘉恩的親外祖。」
「我」蕭二嬸有苦難言,娘家將她當成瘟疫一般,閉門不見,更別提求情之事了,她乾脆坐在了地上,她哭訴着:「嘉恩還這么小,此去千里萬里,萬一回不來,那我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蕭二嬸哭的都快岔過氣了。
「家裏什麼都沒了,三日後,便要我們離開盛京,我,我們能去哪裏呢?」蕭二嬸嗚咽的哭着,她的話,也是所有人的心聲。
蕭老爺子擀旋保下了女眷,聖上開恩讓他們五日後離開盛京,如今已經過去了二日,他們又能去哪裏呢?
屋子裏,氣氛頓時就如死一般的沉寂。
離開盛京的他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尚書府家眷,而是罪臣家屬,住在哪裏?吃什麼?還能像現在,有人伺候她們嗎?
還有孩子們,男兒無法考科舉入朝堂,往後,還有什麼前途可言?商賈?工匠還是泥腿子?
姑娘家就更可怕了,嫁的人不是市井無賴,就是泥腿子,再不然就是給商賈當妾,再沒有娘家撐腰,被婆家磋磨,最後
還有她們,身上沒有銀錢傍身,如何安身立命,該不會還要她們拋頭露面做生計吧?
越想,大家的心裏就越往下沉,蕭二嬸的哭聲再一次響起:「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往後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
「天地之大,何處不能容身?」蕭九玥一聽着她哭就頭疼,她道:「若是哭有用,那我便是哭出一條河來,也要讓祖父和爹爹他們平安歸來。」
蕭二嬸被她這麼一喊,面上掛不住,再加上現在的特殊情況,讓她平日裏的教養也沒了,她陰陽怪氣地說道:「蕭九玥,你別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可以嫁進侯府,繼續當你的世子妃,風風光光的,可我們呢?我們怎麼辦?」
「不好了,永昌侯府來人了。」蔣媽媽慌張地走了過來。
蕭二嬸嘲諷地看着蕭九玥,道:「永昌侯府來接你了。」
蕭九玥還沒說話,只覺得面前一黑。
「大嫂,我要是你,就緊緊抓住九玥,到時候跟着九玥一同嫁入永昌侯府。」蕭二嬸譏諷地說着,她嘆了一口氣,自嘲地說:「也不用像我們那樣,連明天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
「你胡說。」蘇氏紅着眼睛反駁着,氣得唇顫抖着,眼睛哭得紅腫。
蕭九玥看着水做的美人娘,倒是和原主記憶中一樣,愛哭,我見猶憐。
「誰跟你說,我要走了?」她上前一步,擋在美人娘的面前,冷眼看着蕭二嬸,道:「這門親事,我是要退的。」
退婚?
「不行,九玥,這門婚事不能退。」一直沉默的祖母開口,抓着蕭九玥的手都用力了幾分,她着急地說:「你祖父救過永昌侯的命,這婚事也是他們家求來的,只要我們不鬆口,他永昌侯府就絕不敢提退婚之事!」
「玥兒,這親事不能退。」蘇氏也激動的絞着帕子,擔憂地看着她。
有永昌侯府護着,玥兒的日子或許艱難,卻可免了與她們一塊顛沛流離之苦。
蕭九玥回握着祖母的手,視線掠過擔憂的美人娘,她自嘲地笑道:「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嫁過去,就算保住了世子妃的身份,那又當如何?永昌侯夫人本就不喜歡我,到時候磋磨一個沒有娘家的兒媳婦,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蕭老夫人和美人娘都沉默了下來,後宅陰私,若婆婆真要虐待一個兒媳婦,那玥兒就算委曲求全地嫁過去了,侯府當真能為玥兒擋風遮雨嗎?
「再說了,我是蕭家的人,在蕭家落難的時候,我又豈能離開?」蕭九玥的話語漸漸變得堅定:「我要與蕭家共進退。」
她的話音落下,屋子裏的哭聲沒了,靜得落針可聞,蕭二嬸呆呆地看着她,如果換作是她,這時候肯定緊緊抓住這門親事,說些漂亮話,日後進了永昌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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