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小心些。」
秦冉眉頭緊皺,輕手輕腳將秦母置於床榻,兩指搭在秦母的手腕,細細感知。
果然,一道不太真切的氣息上下遊走。
他心知那就是毒素,嘗試運氣將之逼出來,然而秦冉畢竟才剛剛成為修行者,修為不算高,對於這些事情也並不熟練。
運氣一番也至多將秦母體內毒素稍微壓制,難以做到根除。
「母親,我領你去看郎中。」
秦冉心中擔憂,伸手欲要將之抱起來。
宋芸香忽然咳嗽了兩聲,冰涼的手掌拍了拍秦冉的手背,不知何時竟是醒了過來,勉強扯出一絲不太好看的笑容。
「冉兒,娘沒事,許是今日路途遙遠,有些乏了,加之受了些風寒,不用擔心。」
「母親,還是去看看吧。」
「夜深了,哪家郎中還掌燈?何況我們母子剛剛進縣,不宜生事,便是要看,也得明日將郎中領過來才是。」
宋芸香聲音很輕,貼着耳才能聽見。
秦冉猶豫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方才觀看秦母體內之時,的確沒有感知到太大的風險,應當不會這麼快危急性命。
他稍作思考,沒有將中毒一事說出來。
秦母到底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尋常人,而且跟這個年代大多婦道人家一樣,很少處理外事,就是說了也無用,徒增秦母的煩惱,儘快悄悄解決秦母身上的毒素便可以。
「母親,那您休息吧。」
秦冉守在床邊,看着秦母閉眼入睡,發出輕輕鼾聲方才熄燈離開。
全無一物的院落,安靜得很。
秦冉看着無邊無際的星空,眉宇間的憂愁少了一些,這個世界的星空比前世燦爛許多,光是看上一眼便讓人心曠神怡。
他呼出一口氣,盤坐開始修煉,體內的真元運轉了一圈又一圈。
不知不覺,渾身都暖洋洋的。
按照秦父留下的功法,修煉進展飛速不說,而且還相當穩定,短短一日時間便將修為穩固在納氣境中品的層次,幾欲突破。
再次睜開雙眼,院落迎上了一抹斜陽。
秦冉站起身來,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真元,心滿意足地點頭。
經過一夜冥想,這具肉身的體魄已經勝過凡人良多。
日常冥想修煉的狀態相當於半休眠,所以他一夜未眠也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疲累,反而有些神采奕奕,這就是修行帶來的好處。
秦冉輕輕推開秦母的房門,眼看後者還在安靜休息,故而悄悄離開了宅邸。
此時,龍山縣也悄悄醒了。
雖說遠比不上安運城半分繁華,卻也至少住了上百戶人家,自有一套運作方式,道路兩邊已經能聽到零散的叫賣聲音,先前下了些小雨,此時行人倒也不多。
秦冉裝作生病的模樣,截住一個鄉親,探聽龍山縣的醫藥情況。
這一問,便有些頭疼。
那位鄉里很熱心,聽說秦冉是新來的住戶,清楚說了龍山縣的狀況。
龍山縣地處偏遠,醫療條件很不發達,整個縣內也只有一間藥房,一個郎中,稱作黃郎中,鄉里鄉親生病都是找黃郎中。
「就一個郎中,不會治不好吧?」
秦冉心中犯嘀咕,卻也只能碰碰運氣。
他剛到那間不大的藥房,恰好看見一個眉發花白的老爺子踱步而來,身上帶着藥味,上前一問,果然是黃郎中。
簡單說了一下情況,黃郎中痛快地答應。
「我娘親就在屋裏。」
秦冉先買了一籠包子,然後領着黃郎中到了府邸,放低了聲音。
「一會有勞郎中看看我娘,不過無論是什麼情況,還請黃郎中都與我娘說是風寒,然後再與我說實情,我娘操勞半生,不能再受驚嚇了。」
「小子一片孝心,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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