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看了一眼探春,眉頭一皺,道:「你就拿着吧!你若是不拿着,我反倒是不好意思再來找你幫忙了。」
聽了迎春的話語,探春也見自己要是再不收的話,只怕也會得罪了迎春,怠慢了迎春的好意,便是點點頭說:「那我就先手下了,權當是我欠你的,以後會還你的。」
迎春則是臉色一冷,淡然的說了一句:「你我姐妹情深,如何能夠談及這銀子的事情?若是以前我還在乎幾分,可而今的我卻是不同了。莫說是這五百兩的銀子,便是萬兩的銀子,那也只當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探春聞言也才逐漸相信了迎春的話語,接過了手中的銀子。
若是放在以前,探春是絕對不會拿迎春銀子的,只是現在今日不同往日了,家中的確是日子過的不好,沒有一個收入,每個月的開銷甚大,若非前些日子探春出頭,開源節流,勉強彌補了一些虧空,不然的話,現在榮國府內的經濟問題只怕會更大。
只是探春也清楚和明白,自己終究不是那個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的狠人,也不是天降猛男的賈芸,一介女兒身的迎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扭轉這樣的局面,到底也不過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忽然,探春又問迎春:「那等會兒我去找老太太談及此事,又該以何種理論來開脫?」
迎春聞言也是,笑了笑:「探春妹妹素來名爵,怎麼又犯了痴傻的念頭?我家夫君不是已經給你隱晦的提醒過一次了?」
「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何我全然半分不知?」探春不禁驚訝一聲,疑惑不解道。
迎春則是說:「那妹妹可曾吃過雪糕?」
探春頓時就細思極恐起來,原來事情的落腳點竟然會是在這裏。
頓時間,探春便是全部都通透了,忍不住低聲道:「雪糕?好個雪糕。只怕芸哥兒早就有此謀劃了吧。」
想到這裏,探春頓時就賈芸佩服的五體投地。
迎春則是淡然一笑:「若是我家夫君沒有這份本事,只怕也賺不來這麼大的家業。」
自從入了芸府之後,迎春才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頂尖的豪奢權貴之家,與榮國府比起來,芸府無疑超脫榮國府數個檔次,衣食住行,都讓迎春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奢靡享受。
而且,林黛玉等人待她還是不差的,姐妹之間來往,也遠沒有榮國府內這般壓抑,反而是多了幾分灑脫和自在。
因此,迎春打心眼兒裏面不喜歡榮國府,反而是喜歡僅僅只是去了幾個月的芸府。
若是以前迎春還對賈芸的本事了解不深刻的話,那麼現在的迎春卻是對此了如指掌的。
探春也是微微嘆息一口氣。
之前探春過去芸府遊玩兒的時候,也曾經去過賈芸特意為林黛玉準備的金屋,古人金屋藏嬌的典故,她也是知道的。
可當探春真的見到了那金屋之後,才曉得賈芸的豪橫和對美人的憐愛。
普天之下的女子,誰人又不想要擁有這樣的權勢富貴的好夫君?
而此刻探春與迎春閒話過後,便是匆匆去了賈母的屋子,與賈母述說此事。
賈母在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又聽聞是賈芸安排下來的事情,也知道自己阻攔不得,便是點頭說:「那你就去吧!這件事情既是他安排的,應該是好事兒,以後若是他安排的事情,你就去做,等回來再與我說說就可。」
賈母也是心累了。
家裏面的事情,多數都不太好。
鴛鴦作為賈母身旁的能人,時常會將府中的消息反饋給她。
賈母也逐漸知道了這家裏面的動盪和不安,而今這個緊要關頭,靠外
人,顯然是靠不住了。
賈芸在迎娶了迎春之後,算是自家人,定不會害了她們家的。
下一刻,探春就恭敬的退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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