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本來還有些懷疑真假,現在卻相信了他們之間說的話。
「早就聽聞香菱乃是芸哥兒身旁最得寵的大丫鬟,甚至很多人都說香菱幾乎就算是芸哥兒未來的入室妾了,卻沒有想到這香菱的身世竟然如此的坎坷?」
「雖是豪紳人家裏面的姑娘,如今卻淪落為芸哥兒府中伺候人的大丫鬟。」
「命運造化,與我何其相似啊!」
這話聽着是荒唐,但一想到如今賈薔所面臨的局面,卻也只是長嘆一口氣。
齡官聽到身後邊兒的動靜,也是忙止住哭泣,抽身回過頭來,就瞧見了晴雯、賈芸和賈薔三人早在不遠處看着自己,臉色莫名的精彩,微微臉色,伸出手來擦拭自己眼角的淚珠兒,笑看着賈芸、晴雯說道:「芸二爺,晴雯妹妹,你們怎麼今天過來了?」
「齡官兒姐姐,之前我與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了?」
晴雯則是走了過來,十分親昵地坐在了齡官的身旁,小心地抽出別在自己腰間的繡帕來,給齡官擦拭眼角的眼淚,也是笑着說道:「瞧,知道自己要出嫁了,就便是要作哭,可是喜慶事兒。」
「哭嫁」乃是民間約定成俗的風俗習慣之一,起源於戰國時期,當時趙國的公主嫁到燕國去做王后,她的母親趙太后在臨別時「持其踵,為之泣,祝曰,必勿使返」。
這以後,「哭嫁」的風俗便流傳下來了。
經過晴雯這麼一說,齡官更像是馬上臨嫁人的新娘子在哭泣,仿佛是在為自己出嫁的事情哭泣,已是改變了一個意思。
此時,就算是賈薔都忍不住為晴雯的風流靈巧動容,亦是忙看向賈芸,認真地說道:「芸哥兒,常人都說老太太調教丫鬟的本事獨一門,可他們卻不知道,芸哥兒這樣的人傑豪雄,竟然也會調養丫鬟到如此的地步,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卻還有什麼事情是芸哥兒不知道的。」
「薔哥兒,我卻只是把她們也當作人罷了。」
賈芸則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自古戲子等下九流,宛如家奴、丫鬟沒有什麼地位,自然也不會有人去在乎她們的生死和識字與否,我觀齡官雖然唱戲厲害,能得元春姑姑的賞識,卻也只是邯鄲學步,照貓畫虎,想必也應該並不認識太多的文字。」
「而這薔字,她卻是將其深入刻骨寫與這泥牆之上,你可去觸摸看看,仔細瞧瞧這字寫在泥牆上面的深度,非真情實意者,不可為之。」
賈芸不過只是齡官身旁的匆匆過客,但是,如今瞧見這齡官如此痴情絕巔的模樣,也是不由得為之動容,嘆息道:「人活在世間,一生又能夠遇到幾個如此痴情的人兒呢?薔哥兒,聽我一句話,娶了吧!這樣的姑娘,你還不娶進家門來,還在等什麼呢?」看書喇
「啊!」
齡官自顧自還在與晴雯閒聊,突然就瞧見賈芸這邊兒傳來了這麼一句話語,也是震驚地齡官許久沒有回過神來,望着晴雯,說道:「晴雯妹妹,你真的沒有騙我?那芸二爺何等人物,怎會願意幫我,還願意收我為義妹呢?」
之前齡官對于晴雯的說法是不太相信的。
只是因為賈芸,芸二爺,是何等人物?
皇帝寵臣,朝廷重臣,如今寧國府的當家大老爺!
位高權重。
這樣的權貴人物,怎麼會與這麼一個女戲子有來往和感情,又怎肯讓這個下九流的人物,認作自己的妹妹呢?
畢竟,齡官就算是痴人做夢都不敢如此去想能夠有這般好的美事兒。
旁邊的賈薔聞言也是微微一愣,看向賈芸,說道:「芸哥兒,伱的意思是?」
「薔哥兒,我打算讓林夫人與齡官見一見,讓探春姑姑說一說這件事情,她們兩個人容貌相似,性情近乎,也可算作是一個妹妹。」
「林夫人的妹妹,可不就算是我妹妹了?」
「林夫人如今身旁並無兄弟姐妹,認一個妹妹,也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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