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聽到自家小妹的形容詞,不由得失笑:小孩子雖然有的時候容易童言童語,不過也有時候能夠說出來這種讓成年人感覺不可思議的驚艷語句呢。
楊氏也笑道:「喲,咱們家三丫頭還挺會說的。」
蘇青鸞笑道:「沒準以後雪雁能是一位女詩人呢?」
楊氏連忙笑道:「誒唷,還女詩人,你這麼誇她可就飄得沒邊兒了!」轉身又向着揚起一張小臉兒,得意洋洋的蘇雪雁笑嗔道,「你阿姐偏心你說幾句,你可是莫要當真了!天下有才華的男子多的是,怎就輪到你這個小丫頭了?還是快些吃你的吧!」
小丫頭撅撅嘴,不再言語,悶頭吃飯,蘇青鸞心中暗自嘆息,但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怪阿娘——她生活的環境,她的生活「經驗」都告訴楊氏,女子可以勤勞,可以堅強,但是做什麼「女詩人」之類的夢可就不着邊際了。
詩人那是讀書的人才能做的,而女子是不能去學堂讀書,就算去女學,也不過是識得幾個字,會看賬本,會理賬,會督促以後的孩兒念功課而已。
說白了,還是要回到「相夫教子」中來。
所以楊氏覺得什麼「女詩人」是不着邊際的夢話。
蘇青鸞倒也不是一定說讓妹妹做什么女詩人,她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不過還是覺得楊氏的態度讓她感覺有些悲哀——不是為了楊氏或者蘇雪雁,而是為了整個時代。
嘆了一口氣,蘇青鸞沒有再說什麼,夾起來一片魚肉:還是美食撫慰人心啊!
蘇青鸞把那片瑩白如雪的黑魚肉放在醬油蘸碟裏面輕輕翻滾一次,將醬油蘸料均勻沾在魚肉兩側,放入口中。
隨即,她不由得十分享受地輕輕眯起眼睛:果然,米湯熬煮之後涮出來的火鍋比起尋常的麻辣或者藤椒鍋雖然少了幾分令人暢快的麻辣重口,不過卻多了嫩滑清香!
濃郁的米香將魚肉的鮮甜完全包裹在內,一下子就滑入喉嚨中——就像是妹妹方才所說的那樣,食材好像是會融化一般!
很快,大家就紛紛發現了這米湯火鍋的妙處,下筷子的速度也紛紛快了起來。
偏偏為了保證肉質足夠爽滑鮮香,又能夠吃得過癮,所以這一次的食材蘇青鸞都讓楊氏處理得大塊一些,這樣用起來香辛料醃漬也能保證不讓過重的調料味掩蓋住食材本身的味道。
更何況,魚肉這樣的食材若是切得太過精薄,容易碎裂開來,沒法吃了。
更何況有河鮮還有其他的生肉,蘇青鸞不敢讓鍋子不開就夾取食材,不然等着生寄生蟲病嗎?
明明有美食在前,卻偏偏要等待。也因此,鍋子再次沸騰之前那一段時間就顯得格外難熬。
但是這麼大眼瞪小眼地吹冷風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幾個人肚子裏一聲賽過一聲的鳴叫讓人實在有些腳趾扣地的尷尬,於是只能開始聊天——不然一個兩個地,全家都仿佛餓狼轉世一般,眼睛綠瑩瑩放着賊光,就盯着過裏面那潔白的水面什麼時候開始泛起讓人喜悅的泡泡。
楊氏感嘆道:「三丫頭的點子就是多,以前怎麼沒發現,這米湯做的鍋底涮出來的肉這麼嫩滑軟爛!」
蘇廣福聞言反駁道:「以前咱們家裏面也不可能用好好的大米磨成米漿,就為了做這涮鍋底啊。」
楊氏不由得點點頭:倒也是這麼回事兒。以前別說是大米,即便是沒有脫殼的水稻,蘇家都能連皮帶肉一起煮了吃——原因很簡單,外面穀殼雖然難以嚼爛,到底也沒有毒,可以充飢。
在那種肚子裏什麼也沒有的時候,「吃」就是一切,甚至沒有什麼多餘的閒錢買精鹽和其他各種調料,只求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換吃的,怎麼可能還有閒情逸緻研究什麼涮鍋?
「可是為什麼呢?」蘇雪雁歪了歪小腦袋,「都是煮東西吃,米湯就格外好吃!」
蘇青鸞摸了摸妹妹毛茸茸的小腦袋:「因為米湯濃稠,說是煮熟食物,恐怕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悶』熟食物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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