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靈川緩緩道,「當時,這枚印戒就戴在一個男子手上。」
話說得慢,但他腳步可沒停。
第九遍了。
這一回,輪到方燦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誰?」
「這個人姓邵。」賀靈川笑道,「『邵堅』這名字,方先生可曾聽過?」
方燦然一下啞然。
賀靈川恰好走過鏡邊,趁他失神,一記肘擊砸在鏡面上。
砰啷幾聲,好好一面通透的鏡子碎成了七八塊。
陣眼已破!
賀靈川一下就看到站在後廳的方燦然,隨手擲出了浮生刀。
不、不會吧,穿心鏡居然被破了?
怎麼破的?這人看他的眼神好像見到鬼,呆滯一下才轉身而逃。
浮生刀至,卻被「來去甲」反彈回去。
賀靈川也撲到了,一把抓住浮生,對着方燦然就是一陣劈砍。
他身前的金盾也不知連中多少下,終於碎裂。
這時方燦然才剛逃到後園呢,漫天刀光全收作一束,就架在他脖子上。
「想死,你就動一下。」賀靈川眼中的光,比刀鋒更盛。
短短兩瞬,強弱之勢互易。
刀上罡氣吞吐,在方燦然脖子上劃出一點血痕,他不敢動了,同時也不解:「你、你怎麼解開地仙索,怎麼找到陣眼的?」
震魂雷又為什麼對賀靈川不起效?
眼前的少年他實在是看不懂,為什麼自己精心佈置的手段樣樣都失效?
「你用什麼佈陣不好,偏偏用鏡子?」賀靈川才懶得解說,他看起來很像愛教育人的夫子麼?
「咩哈哈哈,他也不怕貽笑大方,老紙就是鏡子的祖宗!」攝魂鏡在他懷裏笑得很猖狂,可惜只有主人能聽見。
「手放背後。」賀靈川早就將地仙索收起,另換一套蛛絲繩往方燦然脖子上一套,再捆起兩隻手,動作異常熟練。
喜聞樂見的捆綁環節。
「捆人得這麼捆才牢靠,懂了麼?」賀靈川在盤龍荒原上逮過多少俘虜和妖怪?別的不說,繩索的捆法至少學會了十五種。
至于震魂雷,嘿嘿,威力都被攝魂鏡擋去了。論攝魂、震魂的本事,它在鏡子面前就是個弟弟。
「你得精準打破第九遍的穿心鏡才有用,如果打錯了,這個循環就會打亂重來,不知道陣眼破綻會跑去第幾遍了!」鏡子洋洋得意,「這種雕蟲小技太嫩、太嫩,怎能瞞過鏡爺爺的法眼!」
方燦然被賀靈川這麼五花大綁,眼珠子又轉了轉。
他還有一着神通,稱為金蟬脫殼,可以將束縛都留在外衣上,自己滑脫溜走。
不過他還沒相準時機,就覺後頸一痛,賀靈川居然拿銀針扎在他後背兩處大穴上,一下就截住了真力運行。
倒不是賀靈川未卜先知,發現他還能用出這種神通,只是被他左一出右一出整煩了,乾脆截住他的真力,免得他再出么蛾子。
「你!」方燦然眼前一黑,終於絕望。
為什麼他每一步都受制於人,每一步!
明明這小子看起來像個馬大哈,凡事只會隨機應變!
「放開我,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事已至此,方燦然力求迅速打動敵人,「我能給你幾輩子花不完的錢財,也能替你謀到高枕無憂的官職!你要是害了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但是解氣啊。解氣還不夠嗎?」賀靈川笑眯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最爽了。現在輪到我問你了,手上這枚螺紋戒指哪來的?你跟邵堅是什麼關係?」
他故意在對方憂急時砸出這個名字,然後留意方燦然的表情,果然這人聽到「邵堅」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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