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華山位於濟水沿岸,也算是本地知名的大山了。
據傳昔日舊楚時代,曾有大將屯兵於此,一群驕兵悍將守在荒山里,難免有些怨念,這也直接導致本地百姓遭了殃,一時間被侵擾得苦不堪言。
也就是這個時候,有雲遊的方士,來到了這裏。
「你們怎能如此對待百姓!如此行徑與禽獸又有什麼區別!」
那孤身入營的方士呵斥了那些驕兵悍將,意圖為本地百姓伸冤。
驕兵悍將們給出的回答,是刀槍劍戟。
方士當場就被處死了,以力為尊的舊楚將士才不會講什麼道理——又或者說,他們只懂得一種道理。
誰的劍更利,誰的槍更銳,誰更凶,誰更強,誰就是道理。
「然後,當天夜裏,六華山崩,一眾將士皆葬身山中。」
六華山下,有年邁的老人正在對自己的孫子講述着。
年幼的小孫子還有些迷茫,他沒太聽明白這是在說些什麼,但他還是跟隨着自家爺爺,對着面前那山君的神龕拜了拜。
那是六華山君的神龕,是保佑本地風調雨順的神明。
不過拜歸拜,這六華山一帶跟風調雨順這四個字卻是完全不沾邊的,濟水經常泛濫,六華山這邊也跟着遭災,偶爾濟水不泛濫了,大旱就又來了,就算沒有大水也沒有大旱,也仍舊還會時不時的來個大暴雨,運氣不好的時候甚至連雹子都會砸下來。
也正是因為這六華山一帶的生活如此水深火熱,所以人們對於那六華山君的信仰,也變得愈發虔誠。
畢竟在這令人絕望的世道,一個曾經解救過本地的山君,至少能讓大夥有點希望。
即便這希望,看起來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山君嗎?」
年幼的小孫子懵懂地看着神龕中的人像。
只要祈求它的保佑,一切就都會好起來嗎?
「會好起來的。」
老人摸着小孫子發燙的額頭。
「會,會好起來的。」
不過年幼的孩子卻已經聽不到這些了,剛剛的跪拜已經耗盡了這孩子僅剩的體力——這也讓老頭的祈禱聲變得愈發地虔誠,他只希望自己的小孫子不要就這麼死於傷寒。
但遠在六華山中的山君是不會回應他們的。
又或者說,懶得回應他們。
畢竟作為六華山的山君,那個披着虎皮大氅的男人還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再策劃幾場災難,好讓本地百姓多吃些苦頭,又或者乾脆讓那濟水河伯再過來一趟,再鬧兩場水災——畢竟這個手下敗將的心思還是很好猜的,只要他這邊稍微示弱,那濟水河伯就一定會撈過界。
而在這之後,他就會以拯救者的身份出現,擊退泛濫的河水,還本地百姓一個安寧。
既然本地百姓都想要讓他庇佑一方,那他就一定會庇佑一方,當然,很多時候是沒有這麼多艱難險阻的,不過這又有什麼問題呢?
他會找到足夠多的艱難險阻,他一定能拯救這些百姓。
「實在不行就再撒點陰兵出去嗯?你們說什麼?」
剛把陰兵招呼過來的六華山君突然眉頭緊皺。
只因為,他收到了一個,壞消息。
「那濟水河伯,居然死了?」
在剛聽到手下陰兵報上這個消息的時候,六華山君還有些發懵,要知道那濟水河伯雖然對他來說算手下敗將,但能從他的手中逃出生天,也已經說明這濟水河伯是有些本事的——可就是這麼一號人物,居然不聲不響的就死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六華山君繼續問了下去。
陰兵給出了五花八門的回答,聽起來像是濟水沿岸百姓之間的傳聞——有說那濟水河伯是給人打死了,也有人說是濟水河伯吞了鐵人噎死了,甚至還有人說,這濟水河伯是遭了報應,被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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