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模樣孤冷俊傲的青年坐在窗邊,望着窗外,一語不發。月光透過青年手腳間隙,零碎地灑在病床上那蒼白少年的身軀上。
這少年是阿關,他臉色慘白,一動也不動地躺着。
病床旁圍着四人,是一名老者和三名少女。
「怎麼搞成這樣?」高大的灰發老者神情肅穆地望着一名黃衣少女。
「據老土豆兒事後調查,那位大人是被幾個壞孩子打傷的。本來他腦袋受傷頗重,我緊急找了醫院,施術治療,這兩天已經恢復許多。」黃衣少女道。
「現在的凡人孩子都這麼兇殘暴戾嗎?」個子最矮的少女噘着嘴,她穿着鮮紅上衣和黑色迷你短裙。
「他長大了不少。」另一個長發少女望着阿關,低聲自語。
「哼!找出那些惡少,狠狠教訓他們,替各位報仇。」在病房門邊,還站着一個膚色黝黑的少年,他拋着一柄青綠色的彎刀,哼哼地說。
那少年腳邊坐着一個胖壯青年,手中拿着一顆飯糰,大口啃着,聽黝黑少年這麼說,便大力點頭,「對、對,得給他們些教訓才是。」
「哼。」坐在窗邊那高傲青年冷笑兩聲,說:「這沒用的傢伙,何必替他出頭。」
「你怎麼這樣說,人家各位身上的封印又還沒解開,力量當然不夠啦。」紅衣少女氣呼呼地瞪着那高傲青年。高傲青年也不回話,只是冷笑地撇頭望着天空。
「好了,我要施御夢術,準備喚醒他了。」黃衣少女吸了口氣,伸手按在阿關的額頭上。
一股鵝黃色的光芒,自少女的手掌發出,瀰漫籠罩住了阿關全身。
「啊?」
「嗯?」
阿關歪着頭,呆呆站在街上,他感到自己全身上下輕輕飄飄,沒有一絲重量,就像漂在水中、浮在雲上。
他狐疑地環顧四周,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夜空黑漆漆地,無星無月,巷子裏極度寧靜,一點聲音都沒有,四周的景色十分眼熟。
街上一個人也沒有。阿關走到了巷口,轉入另一條巷子,那兒的景象他再熟悉不過??他想起這是什麼地方了——
是爸爸遇害的地方!
一輛小發財緩緩停在不遠處的街邊,車門打開,下來一個男人。
「爸!」阿關不禁叫出聲來,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阿關慢慢往前走,在距離爸爸約十公尺處停了下來,停在電線杆旁,愣愣地看着爸爸從箱子中翻出生臭豆腐,下鍋油炸。
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他轉頭去看,四個年輕人正好和他擦肩而過。
幾個年輕人熟悉的面孔,令阿關嚴重反胃,憤恨怨怒。
又是這個噩夢。
阿關不解,以往這個噩夢就像是回放新聞,一遍一遍地播放,從開始到結束,畫面都是固定的。在夢中他感覺不到自我意識,只能讓這些畫面在眼前不停地重複上演。
但此時的夢境卻和以往大不相同,有如身歷其境。阿關走到爸爸身旁,小混混們也正好圍了上來開口勒索。爸爸正激動解釋自己一天賺不了多少,不可能將錢給他們。
「爸!」阿關拍了拍爸爸的肩膀,爸爸沒有回應。阿關覺得自己像是隱形人,身在爸爸和混混們中間,卻沒人發現他。
阿關抓着爸爸的手臂,甚至感到爸爸的體溫和因為激動而產生的顫抖。
「你他媽不要給臉不要臉!」一名混混打了阿關爸爸一巴掌。爸爸不甘示弱,用手裏挾臭豆腐的鐵夾子還擊,打在那混混臉上,混混們一陣叫囂,通通沖了上來。
「!」阿關剎那間明白了,在以往的夢裏,這個衝突瞬間正是使他痛苦不堪的觸發點。從這一刻開始,他便要再次複習爸爸遇害的經過。
也因此,當長發鬈毛雜碎大罵母親時,觸發了阿關埋藏在心底的憤怒和悲痛,使他失去理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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