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說要把樓里的人都賣了,這種事發生過。
我聽阿大說過,他們剛進這個園區時候的第一批人,就出現過這種情況。
那時候他們也沒什麼經驗,碰見不幹活的就知道往死揍,後來給人都打崩潰了,死活趴在地上就是不動彈,給大傢伙都整沒招以後,乾脆,將這群人都賣給了另外的園區。
至於這回,我不知道阿勇說的是真是假。
我只知道每天看見這群人走進工作區的時候,都顯得死氣沉沉,等下了工,甭管多晚,都能從他們臉上看見笑。
奇怪的是,我怎麼記着我在監獄開工的時候,就這樣呢?
那時候碰見讓我們不得勁兒的管教,我們就消息怠工,有那懂事的管教就會隔三差五弄兩條子最破的煙來緩解一下我們的情緒;有那不明白人情世故的,最後好像都鬧成了現在園區的模樣。
反正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
如今,整個園區正好處於叛逆期。
騾子被那位成功學大師帶的,也整天把腳放到桌面上,阿勇、老豬他們只要一往跟前出現,他立馬拿出之前的規定說道:「還沒到七天呢,還沒到呢!」七天之前人家騾子出過業績,你不能自己打自己嘴吧?
那給阿勇氣的,恨不得抽出褲腰帶來直接把他抽死。
終於,有一個到了七天沒業績的人出現了,人家都沒嘴硬,阿勇過去掄開褲腰帶就打。
結果呢?
滿屋子人眼看着他被抽得跟冰嘎一樣,四處亂轉,除了笑,他們依然什麼也不干。
最後阿勇實在沒辦法了,發狠的把槍掏了出來,他已經下定決心要頂着挨罰也得『干』死一兩個,否則督導一下來,2號樓的所有管理都得廢。
這時候,和我一起來的那對小情侶當中的男人站了起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捧着阿勇的手將槍口放到了他腦門上,雙眼中滿是祈求的說道:「勇哥,你行行好,勾勾手指頭,我夠了,活夠了。」
阿勇這個時候再轉頭去看其他人,這群人眼中沒有恐懼,更沒有生死,看黑白電影一樣,滿眼蒼白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就連馬上聽到的槍響也不會覺着有多震驚。
廢了。
照這麼下去2號樓就要廢了。
小地主的死,讓這群混蛋知道了根本跑不出去;
眼鏡的死等於告訴了他們,哪怕你鐵了心給園區干,也不會有任何好下場。
那還幹什麼?
阿大愁壞了。
他不光發愁自己的2號樓,更恨那個成功學大師,這孫子不光沒讓所有人再度燃起熱情,還成耍猴戲的了,他只要一直播,屋裏就沒有幹活的。
這就是擺爛啊,還是在園區里明目張胆的擺爛,連酷刑都阻止不住的擺爛。
只是,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好事兒麼?
絕對不是!
一般面對這種情況,園區會打包將2號樓的所有人都轉手賣出去,或者,半賣半送的直接把他們運到人生終點站妙瓦底。
到了那兒,到了那個有『緬東之錘』之稱的地界,人就不是按個兒算錢了,得分部位!
我當時叼着蘋果站在阿大身後看着這一切,說實話,我也痛恨這個地方,也想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去
但,我卻不能這麼眼睜睜看着了,否則阿大一旦認了輸,向上邊報告了這件事,我的一切計劃都得從頭開始。
「大哥。」
我在阿大最沒招的時候說出了這句話。
然後,眼睜睜看着他滿臉怒氣的扭過頭,問了一句:「這麼整不行啊。」
等待我的是一通臭罵:「廢他媽話!」
「我用你告訴我啊!」
阿大揮舞着強健有力的臂膀,用手指一下下戳着我的胸口。
我只能高舉雙手往後退,等那滿是怒火的眼神稍微降下來點溫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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