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邊的男子沒有回答楚池的話語,起身道:「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自可離去。」
男子走後,楚池望向了一旁的梳妝桌上邊的銅鏡。
楚池走到銅鏡跟前看着自己的臉上貼着一片膏藥,將藥膏撕下後,看着約一寸長的傷痕,她蹙着眉頭。
這麼長這麼深的刀痕,怕是難以不留疤的。
「小姐。」門口進來一丫鬟連道:「您不要碰傷口,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化腐養肌膏,專用來治療刀傷的。」
丫鬟取了一張藥貼,將淡綠色的膏藥抹在了藥貼之上,貼在了楚池的傷口處,楚池只覺得一陣清涼。
「這裏是哪裏?我要回去!」
丫鬟恭敬道:「您儘管在此處好生休養就是,等您傷好了,主子自然會讓您離開的。」
楚池起身饒過屏風,她打開了跟前的門,出去後能見到不少落了葉子的枯樹,再見便是湖水,楚池看向四周,此處是一處小島嶼,周邊皆是湖水。
遠遠能望見對岸的宅院滿是江南之風。
楚池問着丫鬟道:「此處到底是哪裏?」
「小姐只管安心在此地住下就是了。」
趙捷與楚清找到夜深,都不見楚池任何蹤影,他緊蹙着眉頭駕馬返城,見着跟前楚府二字,趙捷便讓着手下直接破門而入。
趙捷剛走到楚家的廳堂處,便見到了楚晏身後的小廝押着一個滿臉是血的女子而來。
「楚晏,你這是什麼意思?」趙捷見着滿臉傷口的女子緊蹙眉頭。
楚晏拱手道:「琉璃大膽對宮中女官不敬,我已是狠狠責罰她,她也知過了。」
趙捷皺眉問着楚琉璃道:「楚池呢?你將楚池弄到何處去了?」
楚琉璃搖頭道:「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叔叔,饒我,我錯了」
趙捷見着瘋癲的楚琉璃,看向了楚晏道:「楚池人在何處?」
楚晏看向了趙捷道:「陛下,今日楚池乃是被太后趕出宮中,太后有令楚池不得踏入盛京城一步,這楚池自然要遵守太后懿旨。」
趙捷連聲道:「母后說得不算,楚池人呢?」
「陛下放心,楚池很是安全,只是她受了些傷,我可以讓陛下去看看她,但想來她應當也不願見陛下的。」
趙捷皺着眉頭:「她怎麼可能會不見我?」
「那就請陛下上船吧。」
夜深至極,楚池卻睡不着,她望着窗外,見到湖中有一亮着燭光的小船而來。
丫鬟推門而入道:「小姐,陛下要來見你,主子問您要不要見一見?」
楚池道:「陛下來了我怎可不見?」
劫後餘生,楚池已甚是想念趙捷。
丫鬟低聲道:「您的臉」
楚池摸着自己的臉,那一寸的傷口連她自己都覺得醜陋難堪,楚池又想起了今早遇到氣惱至極的太后,她嘆了一聲道:「我還是見見陛下吧。」
趙捷入了湖中小屋,入內就見到了屏風後的身影:「楚池?」
趙捷三步並作兩步入內將楚池緊緊抱在了懷中。
楚池摟着趙捷的腰肢,腦袋抵在了趙捷的肩上道:「陛下。」
趙捷低眸看着燭光旁的楚池,她臉上的膏藥甚是明顯,「你的臉?」
楚池緩緩地撕下了膏藥,露出了醜陋的傷疤道:「陛下,奴婢被楚琉璃劃傷了臉。」
趙捷緩緩抬手去摸着楚池的臉,他這會兒明白楚琉璃的臉上為何會全是刀痕,他只可惜自己沒有去報這個仇!
趙捷依舊將楚池攬在懷中,緊擁着楚池道:「是我沒有護好你,竟讓你從太極殿之中被母后帶走,等回去我饒不了那些宮女內侍!」
楚池道:「陛下又何必怪罪那些內侍宮女呢?她們尋常已是不易了,太后娘娘開口他們又豈敢為了奴婢而去違抗太后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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