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供波斯、大食商道的造紙作坊?」
雲初煩躁的指指門口。
沈如在屋子裏擦拭了汗水,整理好了衣衫,輕聲咳嗽一下這才離開了官廨,對垂頭站在門口的小吏道:「不夠丟人錢!」
小吏的臉被臊的通紅,沈如卻沒有再說啥,用指頭恨鐵不成鋼的指點一下排隊的眾人,再哼一聲,就背着手回自己的公廨去了。
沈如是感覺痛快了,雲初這邊卻被自己的部下犯下的千奇百怪的蠢事氣的三屍神暴跳,他也是平生第一次發現,人活在世上,能不給別人背鍋,就儘量不要背。
否則,一旦知曉你兩個部下居然是一對的時候,你會被活活氣死。死後,還會被別人質疑你的取向,畢竟,這種事一旦出現,就是一窩!
被氣的渾身哆嗦的雲初咆哮着要衙役們關閉縣衙大門,各部房停止辦理業務,讓張甲叫來一隊專門打板子的衙役,將外邊排隊的這些蠢貨,挨個過一遍板子。
那些人一看要挨板子了,反倒不再害怕了,他們相信,只要這些板子打在屁.股上,自己犯下的爛事就能被縣尊一筆勾銷。
於是,一個個朝熟識衙役擠眉弄眼的,就盼着板子落下的時候能輕一些。
萬年縣縣衙自省的結果很快就被雲初一樁樁,一件件的寫成告示張貼在告示牌跟城門口,告示里說的很清楚,這都是這些年萬年縣在辦公過程中出現的不法事,都是他這個縣令沒有管好屬下的錯,但凡有與這些事相關的苦主,可以來縣衙解決云云。
這可能是大唐官府第一次在沒有被御史言官抓住錯漏,自己自查出來的一大堆問題,最重要的是,官府竟然主動認錯,看後面的告示上說,還有補救措施,賠償措施等等。
這可就太新鮮了。
有人說這是士子們鬧事之後的結果,如果那些士子不鬧事,這些地方官們永遠都不會自省。
也有人說這是酷吏來過長安之後的結果,與其落在酷吏手中被折磨,不如自己果斷地先爆出來,改正,好讓酷吏沒有下手的機會。
這種事情對萬年縣下屬官員們是很好的一件事,但是,對雲初這個主官算不得好,畢竟,他一口氣背下這麼多的黑鍋,巡城御史們想要不彈劾他都不可能了。
洛陽上陽宮。
李治落寞的靠在巨熊肥碩的肚皮上,側着臉瞅着窗外的翠竹,似乎在聽風過竹林的響動。
直到巨熊開始用爪子撓肚皮的時候,李治才發覺自己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長時間了。
「這麼說,唯一願意拉一把上官氏的人只有雲初嗎?」
隨着李治清幽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一直匍匐在地的瑞春小心的回答道:「富春都督曾經問雲初,是否見過上官氏幼女,雲初道:不曾見。
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雲初救走了上官氏幼女,包括富春都督。」
李治又道:「富春既然看到了,為何沒有阻攔?」
瑞春道:「富春都督的奏疏上說,此事只宜陛下裁決。」
李治笑了起來,抓着一隻巨熊爪子撫摸着自己的胸膛道:「富春不是不想,而是害怕雲初暴起殺了他吧,想想也是啊,堂堂宰輔被一閹人誅殺,那個二百五就算不喜歡上官儀,此刻也會心生憐憫,出手保護上官氏幼女,不過是想找一個誅殺富春的機會而已。
瑞春啊,你也看到了吧,這朝堂上都是一些毫無人性的凶獸,爭權奪利之下,他們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一想起那些文士手持斧鉞相互砍伐的模樣,朕到現在還覺得可笑。
也罷,朕這裏還有一個有心的。
雲初最近還幹啥了,就沒有想來洛陽幫助太子的想法?」
瑞春繼續稟奏道:「奴婢托劉公仁軌問過雲初,為何不來洛陽。
雲初曰:陛下選擇了裴行檢,沒有選他。」
李治笑道:「多好的回答啊,沒有一點錯,朕選的士裴行檢,不是他,選上了,就來,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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